所有蟲種,無論多麼強大冷血,都無法違抗蟲母的信息素邀請。
這是蟲族的本能。
西澤爾身體一晃。
蟲母感知到他的動搖,釋放出更強烈的誘導劑,一步步引誘他淪陷。
西澤爾的呼吸已經不正常了。
蟲母愉快地用節肢從高台上爬了下來。
西澤爾嫌惡地直接後退了一步。
蟲母歪了歪腦袋。
它記得異族對蟲類的排斥和畏懼,感受到了西澤爾的警惕,它立馬轉換了策略,節肢收起,化出人形——
那是一個美艷的女子。
皮膚雪白,體態豐盈,聲音柔軟。
「你不喜歡蟲類的形態……」
「那我可以變得讓你喜歡。」
她輕聲說,眸光中包含著某種母性的哀憐。
「來吧。你不需要痛苦,也不需要壓抑。只要一次……一次就夠了。」
她判斷出這個異種渴望溫柔,手指撫摸著西澤爾的胸口。
他的手被裴琮抓得更緊。
西澤爾咬破了舌尖,鮮血順著唇角滴落,高濃度的信息素他的眼底一片模糊。
他喘了口氣,猛然將女人甩到地上。
蟲母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這個完美的戰蟲居然對她毫無順從本能。
但她並不死心。
她疑惑地掃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裴琮。
蟲母沉默了片刻,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它又變幻為一名金髮男性,向前踏了一步,眼角故意模仿出一點裴琮的表情。
沒有蟲族能抵抗蟲母的誘惑。
這個戰蟲就快要崩潰了。
西澤爾跪在巢穴中央。
蟲母釋放出溫柔的精神波動,安撫著失控迷茫的強大異種。
巢穴響應蟲母,蟲絲舒展。
所有的一切都在為他搭建歸巢。
權力,歸屬,認同,甚至愛情,蟲母都可以為他提供。
蟲母感知到他的態度正在軟化,心下大喜,迫不及待伸出手挑逗。
西澤爾的黑髮遮住眼睛,卻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扣住了那隻撫摸他的手,眼中滿是決絕。
這個異種似乎不太對勁。
在蟲母驚恐的目光中,西澤爾伸出手,抓住了自己背後那根尚未舒展的主節肢。
毫不猶豫一扯。
蟲母發出了一聲尖叫。
主節肢被生生撕下,連帶著一部分皮肉,在他手中血肉模糊。
劇痛劈開了所有迷障。
對蟲族而言,節肢比生命更重要。
因為自毀節肢,蟲母的信息素失去了目標,無從附著,西澤爾強行脫離了控制。
他心中壓抑絕望的執念,硬生生戰勝了基因中的叫囂本能。
西澤爾趁機抽出槍,直接射擊蟲母的下腹。
砰一聲,地上的蟲母就沒了動靜。
西澤爾這才深深鬆了一口氣。
身受重傷,他體內的基因劇烈異化,尖銳的新節肢一根根伸展出來,複眼張開,泛著幽藍的光。
他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裴琮。
他如願抓住了裴琮。
節肢勾住裴琮的腰,將他拉向自己,塞進下腹貼近的區域。
西澤爾身軀滾燙髮抖,呼吸紊亂。
裴琮安靜地看著西澤爾那雙泛藍的複眼,目光溫柔清澈,帶著一點點疼惜的意味。
他抬手,輕輕摸了摸那鋒利的節肢。
「很乖。」
「沒有被誘惑。」
西澤爾聽到誇獎,隨即把人死死擁在懷裡。
他喉嚨發出低啞的喘息,欲望瘋狂地在體內撞擊,尋找出口。
西澤爾靠近裴琮,額頭貼著他的,呼吸熾熱。
節肢也粗暴掀開了裴琮的衣服,在這個人類的身上蹭出了一道道傷痕,滲出血液,深淺不一。
裴琮依舊沒有掙扎,只是低頭親了親那尖銳鋒利的甲片,對他張開腿道:
「沒關係,可以進來。」
這句話點燃了最後一根導火索。
西澤爾閉上了眼睛,但任誰都能感覺到他動作中洶湧澎湃的深切愛意。
他想起自己陷入欲望中的戀人,情難自禁,低低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