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類比,大概就像晏止和他的哥哥一樣。
西澤爾臉色更難看。
今晚的裴琮實在是奇怪,無論是拿他當弟弟,還是離開,句句都在西澤爾的雷點上。
「你想當我哥哥?」
裴琮點頭:「不好嗎?」
空氣安靜了兩秒。
西澤爾靠近了些,聲音緩慢克制:
「但是我並不想讓你成為哥哥。」
他的語氣帶著極強的暗示,甚至帶著點勾引意味。西澤爾知道裴琮聽得懂,也賭他不會裝傻太久。
裴琮眉梢一動,仍舊維持著輕鬆的姿態:「為什麼?我對你不夠好嗎?」
「因為我不想和哥哥做那種事。」
西澤爾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什麼。
他盯著裴琮,聲音冷靜低緩:
「裴琮,我和晏止不一樣。」
西澤爾說這話時,指節微微收緊,連呼吸都比平時深了一些。心跳得很快,但他沒有退縮。
他已經不是那個基因混亂、被抓起來等死的怪物,他經過了基因抽離和基因覺醒,現在的他,是能站在裴琮身邊能保護他的存在。
所以,他才開口,清醒地挑明——
想擁有你,想讓你永遠只能屬於我。
不想當被裴琮庇護的人,他變強的目的從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兌現保護裴琮承諾。
這不是親情,也不是照顧和憐憫。
是占有,是情慾。
西澤爾直白得毫不掩飾:
「我喜歡你,裴琮。」
西澤爾在頭一次打敗裴琮時,就冒出了這種念頭。即使裴琮拒絕了他,他也可以強迫裴琮和他在一起。
他看著裴琮。
「我想壓著你,把你弄到哭,想讓你喊不出話,只能用眼神求我,想聽喘得發軟,不准我停。」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
「我甚至想你身體也只認得我,把你變成被掐住脖子,都會想到我的變態。」
西澤爾喉結滾動:
「聽到了嗎,裴琮?」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朋友或者親人,不是現在這樣只是用手發泄,裴琮,還有很多種花樣我都想在你身上試試。」
裴琮並不是第一次被人喜歡。可被西澤爾這樣明目張胆地告白,依舊令他心情複雜。
他不想說那些年長者虛偽的台詞——
「你還年輕。」
「你以後會遇到更好的人。」
因為裴琮知道,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人像他這樣對待西澤爾了。
不會再有人如他一樣靠近西澤爾。
不會再有人親手教他殺人。
不會再這麼毫無芥蒂地接受他的一切。
不會有人像他這樣,把一個「怪物」放在身邊,教他殺人、餵他血、容忍他病態的占有欲,甚至把命都給他。
裴琮不覺得西澤爾的感情來得荒唐。
恰恰相反,一切都順理成章。
是他一手縱出來的,是他容忍,是他引導,是他默認,是他自己,一點點把門打開的。
難道他對西澤爾就沒有私心嗎?
親手把西澤爾引向這條路,卻註定要在終點鬆手。
說到底,裴琮問心有愧。
他們擁抱著,陷入長久的沉默。
察覺到裴琮開口的意圖,西澤爾伸手阻止了裴琮,低低補了一句:
「裴琮,先別拒絕,試一試.......不行嗎?」
裴琮心裡忽然就動了一下。
沒想到西澤爾在這種時刻,居然主動讓步。
西澤爾已經強大到可以不問他同不同意,也已經能夠強迫把他據為己有,完全不用考慮他的意見,可他卻選擇了讓步。
裴琮想,西澤爾真的很在意他。
西澤爾還想說些什麼,就被裴琮微微前傾打斷了思路。
那人靠得極近,氣息貼在他頸側,沒有半點預警。然後側了側頭,在他耳尖上輕輕碰了一下。
唇瓣只是貼了一瞬,甚至沒有完全觸碰,只是帶著溫熱的氣息、輕不可聞的聲音,落在神經最薄弱的地方。
西澤爾猛地僵住。
狼的耳朵瞬間炸了出來,反應過度地抖了一下,帶著本能的驚悸與羞恥。
西澤爾像被挑中了某個開關,整個人驀地一僵,眼神都失了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