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沒推開他不是嗎?
西澤爾渾身是汗,手掌還有擦傷未愈,就貼上去。故意似的把嘴貼近他耳側,原封不動把裴琮的話還給他:
「這麼快。」
他們的頻率一直保持在一天一次,輪流值班,今天可能是被西澤爾咬狠了,吸多了血,裴琮結束得格外快。
事後,裴琮總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起身,扣好衣服,神色平靜,連一句評價都吝嗇,所有的喘息、撕扯、觸碰都不值一提。
裴琮一向從來沒有疏解的衝動。他對這類事,沒有明確的興趣。少年時也曾有過幾次身體反應,那是年紀在成長、荷爾蒙在催促,是某種生物本能的躁動。
可他從不放任。
只是冷冷地看著,任由那股欲望在體內緩慢升騰,又等它自己散去,甚至帶著某種旁觀者的冷靜。
對裴琮來說,身體從不是慰藉,也不是享樂的器官。
現在只不過是對西澤爾的例外。
西澤爾靠在牆邊,心裡就泛起一點控制不住的惡意。
又不是沒爽到。
裝什麼冷淡?
那時候明明喘得那麼深,指尖都在發緊,現在倒好,一副這種樣子。
可惡的是,西澤爾也很喜歡裴琮這種模樣,太高高在上了。可他偏要把裴琮拉下來,拽到自己懷裡。
西澤爾看著裴琮收拾,他平時訓練太累,這種事裴琮都不會讓他插手,正想說什麼,眼神卻驟然沉下去。
他撐起身體,將人扯過來,指尖掠過裴琮的手腕內側。
那裡有一道細微的疤痕,已經癒合了,是他昨天留下的。
他看著疤痕,語氣發冷:「怎麼回事?」
裴琮低頭看了一眼,手指隨意地擦過那處微癢的痕跡。
他們都心知肚明,以蠑螈基因的恢復能力,再重的傷口都不會留疤痕。
裴琮頓了頓,似乎笑了一下,在西澤爾越來越黑的眸色里,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是獎勵。」
「你不是一直想留下點什麼嗎?給你留下的,永久的痕跡。我不打算抹掉,以後也不會。」
西澤爾眼底的光猛地一變,情緒被火點燃,隨即低下頭,一手緊緊按住那塊皮膚,呼吸也跟著亂了。
他留下的。
在裴琮身上。
一輩子都不會消失。
是真正的、不可逆的標記。
西澤爾興奮得手都在顫,眼裡掠過一種近乎狂熱的情緒。他猛地按住裴琮,把人壓進身下,膝蓋卡著他大腿,眼神猩紅,喉結滾動。
裴琮皺了皺眉:「又發什麼瘋?」
西澤爾壓著他的手腕,貼得極近,直白道:
「硬了,都是你的錯。」
他眼神沉沉地盯著裴琮,喘息急促,臉頰貼在裴琮的耳側,近得過火。
裴琮側頭:「不是做過了嗎?」
西澤爾才不管裴琮說什麼,直接將身體壓下來,「明天的訓練可以加倍,來一次。」
他心知,這時候就算打斷西澤爾,也不過是下一次更加變本加厲。
短短几秒的對峙後,裴琮輕輕嘆了口氣,垂眸看向少年發紅的眼。
「……你就這點耐性?」
西澤爾承認:「對你,是。」
裴琮沒有再推拒。只伸出手,按住西澤爾後頸,帶著點安撫的意味。
那就是默認的意思。
第38章
維蘭德在舊址廢墟也沒閒著。
在西澤爾的基因抽離結束後, 晏止向裴琮請求,想進行一次徹底的基因剝離手術,將他體內由哥哥強行植入的蛇類基因抽出來。
晏止的基因融合就是維蘭德親手進行的, 她一開始並不支持:
「這條基因對他融合得很深, 動不了。」
這手術風險極高。
失血、紊亂、基因崩解、排異衝突......只有一種方式可以大幅降低風險,那就是使用裴琮的蠑螈基因穩定。
裴琮還沒發表意見, 西澤爾就已經冷著臉擋住他,語氣罕見地鋒利:
「不准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