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雨回她一個鼻音:「嗯?」
「你那天是真失戀,還是假失戀?」
「之前以為要失戀,」遲雨俯身,氣息噴灑在耳廓,「後來知道不是了。」
孟雲舒沒有聽清她說了什麼,也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終於沒忍住,拍開遲雨的手,站起身揪住她衣領親了上去。遲雨推著她靠在餐桌上,加深了這個吻。
酒意上涌,身邊的一切仿佛都離她很遠,只有遲雨離她很近,用溫熱的體溫將她包裹,舔她嘴唇,又咬她側頸。
「別留印子。」孟雲舒蹙眉,推她的臉,「我後天就要上班。」
「嗯。」
遲雨應一聲,轉而咬她耳垂,她知道這是孟雲舒的敏感點。近在咫尺的距離放大了她的喘息和舔吻發出的水聲,孟雲舒忍不住錯開一些,向後仰去,手指在桌面上掃過,碰翻了水杯。
她反應慢了半拍,才聽到「噠」的一聲響,空水杯在桌面上滾了幾圈,磕在餐盤的邊緣,停住了。遲雨扶著她的腰,沒讓她繼續倒下去。
她的襯衫已經解到了小腹,遲雨身上整整齊齊。孟雲舒低下頭,鼻尖抵著她鎖骨,閉著眼喘了兩口氣,喃喃自語一樣:「先去把碗刷了。」
遲雨:「……」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超絕自律。不愧是三令五申不准她在衛生間留下頭髮的人。
她低頭蹭孟雲舒的鼻尖,撒嬌:「寶貝,明天洗好不好?」
孟雲舒不為所動,完全忘了這頓宵夜是誰下的廚,有點不耐煩地命令:「去。」
行吧。
遲雨放她在桌面上坐好,任勞任怨地去刷碗,孟雲舒垂著頭,好像思考了一陣,然後坐起來,搖搖晃晃地進了浴室。
廚房的流水聲停下,浴室的流水聲響起。遲雨在浴室門前站了兩秒,開門走了進去。
孟雲舒是真的有點醉了,她憑藉本能覺得做之前要洗個澡,但進到浴室之後,怎麼脫的衣服、怎麼開的水,她都不記得了。
如果說前幾次和遲雨滾到床上多少有點彆扭的成分,這一次,她沒辦法給自己找任何藉口了。神智完全回籠時,她正靠在盥洗台上,仰頭回應遲雨的親吻。
比起剛剛在餐桌上,遲雨吻得很急,用牙尖輕輕磨她下唇,此刻孟雲舒百分之百地清醒,依然沒有推開她。薄薄一層襯衫貼在身上,已經濕透了——她這才記起來,剛剛忘了脫衣服。
……
……
親吻間,她們跌跌撞撞地從浴室到臥室,主臥沒有開燈,孟雲舒靠在牆上看著她,一抹亮光從客廳透進來,明暗之間,她主動伸手去摸遲雨的臉。
「孟雲舒。」遲雨低低地叫她名字,「你叫我一聲。」
「遲雨。」孟雲舒食指撫摸她眼睫,「你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