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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林炎找過闕東朝,罵他主動舉報,不顧兄弟情。

闕東朝皮笑肉不笑地應和著,若不是他提前舉報,等順利進關,現在天天想約顧展,又天天放鴿子的人就是自己。

闕嘉航在嫁禍自己時也不曾考慮過兄弟情,而闕林炎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挑撥兄弟相爭時也從來不曾想過兄弟情,惡人先告狀,是自古常態,不足為奇。

闕東朝整整手上的文件,站起身。

「最差就是宋榮傑不認,把宋子君偷公章的視頻抖出來做證供。宋子君說得拖延時間也沒錯。」

「也不知宋氏想做什麼,這麼大肆收購。」顧展嘮叨了句,手一伸,示意闕東朝把文件遞給自己:「我姑過幾個月要結婚,和闕老頭,但老林讓我離闕家遠點,」

「為什麼?」闕東朝往顧展腰邊的一小塊沙發擠擠,坐下,手肘撐著沙發背,把玉人兒籠在身下。

「說是闕家資金流向和酒吧斗死人有點關係,鬧事就是自導自演唄。說給了不少錢給房東。」

顧展躺沙發上放鬆,被船長一籠,絮絮叨叨模式不由自主地開啟;他把自己帶著霸王,去大平層找工頭的事情連說帶罵地吐槽一番。

灰白羊毛絨襯得顧展的臉色玉般潤白,闕氏的工作服有點大,領口斜歪著,露著小半段鎖骨,隨著他的絮絮叨叨起伏不休。

「霸王還挺好用,違禁品在貨櫃里都能有察覺。」闕東朝盯著鎖骨道。

「嗯,留下沒問題吧?我第一次養狗。」顧展彎著眼。

「第一次?」

「對,不然怎麼會被它到處拉屎拉尿。」

「霸王追著我跑的那包東西,也是我第一次弄的。」顧展想起這事,自己的烤螺到底在哪裡?下飛機也不見船長把東西帶下來。

「第一次做的生化炸彈嗎?」闕東朝笑起來,他把那包吃的一直收在凍庫角落,沒動,就等著顧展自己坦白。

「什麼炸彈,是烤香螺,鹽烤的,就是糊得厲害而已,但螺的殼也硬啊,不礙事。」顧展申辯起來:「海關都查船了,X光看不出是什麼嗎?」

「我沒讓他們動,它們現在應該在太平洋上晃蕩。」

「……船什麼時候再進彰城?要臭了哦。」

「一個月後。」闕東朝說:「急凍起來,壞不了。」

「到時候你吃,一個都不能少,全吃光。」

「哦?」

「我第一次做飯,特意給你送的,你不是說心意到最重要嗎?那是我的心意。」顧展笑起來。

好嘞,讓船長總消遣小霸王烤螺是炸彈,那就統統炸他肚子裡。

「你從來沒做過飯?」闕東朝緩緩俯下身,笑著對上那雙漂亮的杏眼。

「嗯,警隊食堂,酒吧工作餐夠吃了。」

「第一次做飯,要讓我第一個嘗嗎?」闕東朝試著又靠近了點,他有點緊張,聲音發澀。

「顧影,我妹是第一個,她說很好吃,人間極品,讓我給你帶點。」顧展坦然地迎著船長的視線,大言不慚。

熟悉的暗眸笑起來,滿是溫柔,無風海面的浪,只有顧展小霸王才能看到的溫柔光景。

「第一次養狗要我幫忙,第一次做飯要我全吃光,還有嗎?」

「沒有了。」顧展垂下睫毛,心尖那株小苗似乎又要破土而出,他不由得雙手抓緊胸前的衛衣,企圖將它捂住。

「第一個吻,是不是也可以給我?」熟悉的男低音帶著干啞。

「唔——」

熟悉的金屬凜冽化為實體時,竟是如柔軟溫熱。

唇瓣被輕微摩挲著,是唇上細微紋路,船長微顫著在等待,如初春海面的和風,掃過浪尖。

顧展聽到自己心重重落下的聲音,是船錨觸底的悶響,是船繩系岸的緊繃。

他鬆開緊握在胸前的手,微微仰起脖子,張開雙唇。

唇貼唇,津液相交,海邊雨後的春風,帶著潮濕的鮮甜。

闕東朝的手在顧展的腰上越收越緊,把人鉗得無法呼吸;他等過五年,等過一輩子,當玉人兒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上時,闕東朝害怕只是夢一場。

前世,闕東朝與闕嘉航鬥了五年,他花費不少力氣查出闕嘉航出口的貨櫃涉及軍工,準備藉機一把板倒闕嘉航。

闕東朝三十四歲生日那天,大清早別墅大門口停了台貨車,說是闕嘉航給弟弟準備的慶生禮物。

禮物裝在巨大的白色方盒子裡,有小半人高,很重,大紅色緞帶從四面捆起,在頂端扎出朵漂亮的蝴蝶結,兩個工人抬轎般把禮物般到別墅門廳。

禮盒就擺在門廳巨大的水晶燈下,等待闕東朝開啟。

保姆們遠遠地看著,悄悄咬著耳朵議論,怕不是大少爺最近事業不順,心情不好送點什麼東西來恐嚇三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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