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論不出什麼結果, 只好在動嘴演變成動手之前來了一次中場休息,唐傘正焦頭爛額的在跟駱建言幾人討論下半場怎麼辦,一道身影就幽幽的飄了過來。
「誰不服你?」聞燭端著一杯茶,眉頭緊蹙,顯然不是很滿意這場莫名其妙的爭論,直言道,「我幫你殺了。」
唐傘訝異於聞燭的角色轉換方式的迅速,一年多以前,他在審訊室看到這位溫文爾雅的教授時,他還在為一個年輕的學生掉眼淚:「你不是已經社會化了二十多年了嗎?」
「我當詭物的時間更久,你要幫我算算嗎?」聞燭瞥了他一眼。
唐傘閉嘴了。
「學長!」倒是駱建言興奮朝著他揮了揮手,「又見面了,好巧!」
安全院開大會不是都來了嗎?巧什麼巧?
唐傘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
難怪這小子之前自告奮勇攔下了去試探裴青山的任務!
他還真以為是駱建言太想進步了,這種爛攤子都敢接。
「這貨也去?」聞燭的視線落到便宜學弟身上。
唐傘淡定道:「去湊個數。」
「學長,這麼危險的行動,裴長官不陪你去嗎?」駱建言問道。
「……」唐傘瞪他。
這話你也問得出口?
裴青山這種情況去了,心情好就算了,頂多賴在聞燭身邊當掛件,心情一差把自己人捅了怎麼辦?
「沒關係。」駱建言年紀輕輕也是個人才,沒人應話,他也不尷尬,自己接道,「裴長官肯定是想陪你去的,不過就算他出不來,這次行動我也一定會保……」
他一句讓唐傘瞠目結舌的話還沒發揮完,警報聲驟然迴蕩在整棟大廈內。
一個守衛員氣喘吁吁的沖了進來:「不好了,裴長官打暈所有的守衛,跑出來了!」
兩人的視線突然落在話說了一半的駱建言身上,他臉上的驚訝也還沒褪去,抿唇道:「別看我,不是我乾的。」
「他又不是第一次跑出來了,急什麼?」唐傘這個時候表情還見怪不怪。
反正他也出不去這棟大樓。
「不、不是……」守衛員喘了好幾口氣,才道,「是純種……一個詭物,一個詭物闖進來把他帶出來了!」
唐傘驚愕道:「什麼,安全院又被詭物闖進來了?防禦不是都升級了嗎?」
「這是重點嗎!」霍桑德神色難看的喊道,「裴青山跟他走了?」
「是的,長官還帶走了那把刀。」
「什麼?」老陳臉色驟變,脫口而出,「裴青山叛變了?」
「你給我慎言!」
霍桑德眼疾手快,一把拽過老陳,幾乎瞬間,一根銳利的冰刺就擦著老陳的胳膊穿了過去。
一雙蛇瞳冷冷的掃了過來。
「嘴皮子不想要了我可以幫幫你。」
安全院門口圍住了一圈人,好不熱鬧。
一個個黑壓壓的槍口正對準了包圍圈中的兩道身影,警惕的呵斥:「長官,你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了!」
修格斯還是那張雌雄莫測的臉,站在原地,饒有興趣的觀察著裴青山:「怎麼,裴長官不捨得對他們動手?」
他的目光宛如劇毒的爬蟲的一樣死死的掃過裴青山的每一個面部表情。
裴青山卻聳了聳肩,難為情般的開口:「你也知道,說我是怪物可以,說我是人的話……畢竟基因檢測上也說得過去。」
總不好自相殘殺。
「有道理。」明擺著編瞎話,修格斯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然後笑道,「那我幫你把他們殺光?」
裴長官抱著長刀退後一步,神色不變道:「請便。」
這段對話一完,在場的守衛幾乎全部繃直了身體,如臨大敵。
但修格斯卻沒動,兩道目光在空中靜靜交匯著。
下一刻,兩人同時聽到凌亂的腳步聲,修格斯這才遺憾的嘆道:「哎呀,咱們的老朋友來了,看來這回是殺不成了。」
人還沒到,銳利的兩道冰箭已經劃破空氣,把氣流都帶出了悍利的霜紋,朝著兩個人直直的射了過來,沒一道是客氣的。
「裴青山,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