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笨的一條蛇,
能活到明天嗎?
「我沒什麼能教你的。」聞燭嘆了口氣,
算時間,估計賽斯那邊最多也就撐到這兒了,再不走倒時候又要跟熟人們打起來了。
「為什麼?」裴青山漫不經心的捏住他的指背上的蛇鱗,「你不是費盡心思就想來找我麼?」
「我找的不是你。」聞燭隨口應道。
他原本是打算出手解決掉那個偽裝裴青山或者是寄生在裴青山身上的東西,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很需要……或許現在,聞燭更應該去找廖副官或者霍總長聊聊。
裴青山的手卻驟然頓住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語氣突然有些奇怪,尾調輕飄飄道:「你是不是在等他回來?」
聞燭沒聽懂,皺著眉頭問:「等誰?」
「我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你說我哪裡不如他?」裴青山壓低嗓子,在耳邊磨牙,「我還比他會討你歡心,比他玩得開,比他花樣多……你得試試才知道,不是嗎?」
「……」
不是,後半句是什麼東西?
聞燭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從前即使裴長官再放肆,也總是有一個克制的限度,不會像現在這樣,死死的把視線釘在聞燭身上,仿佛完全不顧個人意願,已經把懷裡的東西當成所有物一般。
聞燭側耳躲開裴青山的牙齒,眉頭壓得極低,聞教授顯然還是不太適合在這樣敏感的場合做一些有傷風化的事情,拽著裴青山的機械環,使了個巧勁把人重新摔回了床上,忍無可忍的罵道:「騷什麼?」
「我以為你就喜歡這樣了。」
裴青山還想起來來,卻被聞燭狠狠的壓在床上,盯著聞燭坐在他腰腹上不動聲色的幻化出來的一把短匕,才妥協般的泄力,
「行,那你動吧。」
聞燭正想著用手柄在裴青山腦子附近哪敲一下能把人恰到好處的砍暈,聽到這話不可置信的轉過頭:「我動什麼?」
裴青山說:「你想動什麼,都可以。」
禁閉室被陡然推開,唐傘帶著一行人剛進來,就聽到這句段意味深長的對話,沉默的站在了原地,下意識的帶上門:「你們繼續。」
結果門帶到一半,才意識過來他看到了什麼,立刻又死死的盯住了聞燭的臉:「不是,你真還陽飄回來了?」
「還陽?」聞燭揚眉,氣笑了,「還你爹。」
唐傘:「……」
不是就不是,怎麼還罵人呢?
「不是說了防禦給我升級升級升級!又讓那群玩意混……」霍總長的語氣驟然一驚,與唐傘的表情如出一轍,「我草,你詐屍了啊?」
兩個融合種一個詭物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走廊上,兩位這棟大樓的最高執行官都夠著脖子去看不知道是「詐屍」還是「還魂」的這位英雄來了。
感覺到闖進這個房間的氣息越來越多,聞燭明顯感覺到身下的人變得暴躁多了,脖間的機械環開始一個勁兒的狂響。
霍桑德這才反應過來,側頭看了一眼門,蹙眉道:「鎖怎麼又被撬壞了?」
跟個老鼠一樣!什麼鎖都關不住!
「你鎖他幹什麼?」聞燭坐在裴青山身上,死死的壓著他亂動的身體,還不忘毫不客氣的側頭惡狠狠甩了霍桑德一眼。
霍桑德被小輩這麼一訓,脾氣也上來了:「是老子要關他嗎?你以為我想接這個爛攤子?」
「你好好的為什麼不回來?啊?你早幹嘛去了!」霍桑德怒道,「現在跟我放馬後炮!他以為你死了。」
擲地有聲的迴蕩在禁閉室里。
聞燭頓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有沒有心啊?你是舒服了,該殺的殺,該弄死的弄死,自己拍拍屁股跑了!你試試自己好好一個活生生的伴侶在化成一灘血水,屍骨不留,換你試試!」霍桑德這份氣至今為止才是真正的找到人出了,「換你你不瘋?」
聞燭剛死的那幾天,裴青山整個人都像是丟了魂一樣,完全聯繫不上人,
兩天後在公寓裡找到他,一言不發的拔起刀就上了前線。
霍桑德臨危受命,硬著頭皮當起了裴長官的「特殊時期監督員」,但意外的是,前線戰況難以置信的好,他幾乎把把打勝仗,源源不斷的捷報從前線傳來。
不過沒有人敢放下心,在一號晶體不斷開裂的情況下——那玩意跟裴青山可以說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共生綁定關係,霍木跟蹤研究了很多年,只在一大堆數據裡面敲定了一個模糊的結論,意思是裴青山的基因序列被人注入過「潛在標記X」,這種標記X就像是一個隱形的「接口」,能夠跟一號晶體產生無法捕捉的外在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