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差點火候啊,小聞教授。」背後好事的人笑了兩聲,胸腔共鳴出的震動幾乎貼著聞燭的後腦,他拍了拍聞燭的臉頰,「手下敗將,要打要殺,就任我處置了吧。」
身後扭曲的黑影緩緩的恢復了平靜,手下敗將推開了橫在面前的刀鞘——那東西對他而言可不算什麼好玩意:「半夜三更、持刀入室,你來搶劫?」
「我來路見不平。」裴青山鬆開手,看這幅樣子也明白了,聞燭可不是什麼愛管閒事的人,「他也去找你了?」
聞燭聽這話,大概就明白了,兩人今晚估計是因為一件事來的。
但是比起這個,聞燭更想知道另一件事:「剛剛在門口的那個人是你?」
「什麼人?」裴青山蹙眉,「我剛從底下翻上來。」
聞燭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
裴長官一言以蔽之:「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他是怎麼跟你說的?」
聞燭的視線被貼在客廳牆壁上的一幅畫吸引了視線,湊近仔細看了看,聞言才道:「她說這屋裡多了個從下水道里衝出來的鬼影。」
那幅畫的筆觸很稚嫩,一眼能看出油畫棒的質感,還批上了一枚小紅花——大概是幼兒園裡最習以為常的那種一家三口全家福繪畫。
「鬼影?」
聞燭轉頭看向裴青山:「怎麼了?」
裴青山頓了一下:「不是一個穿著白裙子的索命女鬼?」
即使人的緊張情緒可能會讓恐懼的記憶發生混亂,但是這個偏差也太大了。
兩個人在空氣中無言的對視了一眼。
「找你的是誰?」
「到底是誰向你求助?」
聲音幾乎重合般的同時響起。
「不是老張跟你說的家裡鬧鬼了?」裴青山心底的那抹詭異感更濃了,立馬核對信息,「他說嫂子最近變得怪怪的,他有點擔心果果。」
聞燭搖頭:「是姜玲,她跟我說,覺得老張最近好像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
寧靜的郊區,一座座工廠沖天而去的煙囪豎起高高的廢氣,乍一看像是無序的灰白色雲層,散成一粒粒肉眼不可見的顆粒,飄散開來又無形的匯聚一處——霧霾不知道什麼時候濃濃的蓋住了刺眼的月色。
第45章
廖鑫這幾天在焦頭爛額的忙著復原「白蛇圖騰」的事情, 終於熬到告一段落,大概是因為倒霉的廖副官左腳先踏出的大門,下一秒就收到了臨京區域安全院全體待命的加班通知。
還有沒有王法了!
還有沒有勞動保護了!
還有沒有雙休了!
十分鐘後, 廖副官準時出現在了緊急調令現場,
沒人收到這次行動相關信息,不過就他觀察而言, 大概不是個小事,竟然看到了許久沒見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權騎上將。
配備好能量槍上車出發的時候, 廖鑫還不知道這次他們要去做什麼,
直到周邊的環境越來越熟悉,熟悉到他不久前才來過一次。
糟糕!
廖鑫瞬間警鈴大作。
不會是沖裴青山來的吧?
畢竟這片區域裡,跟權騎這種上位者有難以緩和的矛盾的, 他只能想到一個。
「唐傘, 把廖副官的手機收起來。」權騎仿佛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頭也不回道。
好,這下絕對是衝著裴青山去的了!
廖鑫心底有些焦躁, 但立馬又冷靜了下來,他那當了這麼久撒手長官的上司最近連工位都不會去了, 能犯什麼事?
雖然裴青山平日裡看起來鬆弛懶散,但能坐到這個位置的可都不是什麼善茬, 怎麼說也是應該足夠穩重的……吧。
門被暴力破開,唐傘身先士卒的帶著一隊人沖了進去,臥室的房門被踹開, 裡面血腥的景象頓時映入眼帘。
原本童趣的公主風粉紅色臥室,被四處濺灑上了腥臭的鮮血,
一家三口橫七豎八的癱倒在床邊,中年男人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趴在地上, 背後送進去了一把匕/首,一灘血順著傷口從地上蔓延了開來,而另外一邊,女人生死不明的躺在聞燭的腳邊,腦後湧出陣陣鮮血。
慘案的中央站著一個削薄修長的男人,正用紙巾擦拭著指縫裡的鮮血,聽到動靜,這才停下來看著他們——配上那雙冷清無波的眼睛,怎麼看怎麼就是一整個超級變態殺人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