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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教你教父是哪位縮頭烏龜,這麼久了,才敢讓你露頭。」聞燭嗤笑走近,伸出手,周圍的氣流立馬轉了個向,水汽被打著旋的抽了出來,頃刻之間凝結成一把粗長尖銳的冰錐。

「他是……你手底下的一抹亡魂。」周歲抽動著身軀,宛如被釘在石板上的泥鰍一樣扭動著,「不過你手上沾上的同族的血,早就足夠堆成一座遮天蔽日的大山吧?我可真替那些追隨你的忠犬們惋惜呀,到死才知道自己推上王座的傢伙原來是個寡廉鮮恥、蠅營狗苟之輩,咳、咳咳哈哈哈哈!」

李冼感覺到了面前那道挺立的背影陡然一僵,背後鬆弛的肩胛骨瞬間宛如被一隻手突然崩緊的弓,拉得過分筆直。

下一刻,冰錐卻被死死的捅進了周歲的大腿里:「看來你很清楚我是個什麼東西。」

那一瞬間的僵硬仿佛是李冼眼花了一樣,他還沒琢磨過味來,這人又開始自顧自的套起話來。

「是啊……我們都在看著你……」

「陛下……成千上萬的同族亡靈也在看著你……」

冰錐子又被某人毫不留情的抽了出來,血濺了李冼一身,他看著都疼。

「有勞。」聞燭深刻表現了什麼叫做人艱不拆,「那算加班了。」

李冼:「……」

那真是很壞了。

「說說吧,你那位縮頭烏龜,又是我的哪位故人?」

「是……」周歲光憑最後一口氣吊著,氣若懸絲。

聞燭蹙眉,湊近了一點。

剎那間,周歲的嘴唇動了,但是在場的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廢物,他的垂死掙扎註定不會有什麼結果。

一條鮮紅分叉的長舌「嗖——」的一聲躥了出來,

聞燭眼底閃過一絲不自量力的譏諷,他的肌肉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躲開的動作傾向,下一秒卻不知道為什麼又被死死的把自己釘在了原地。

來不及繼續細想,李冼立刻伸出手想要拽住這根筆直衝向聞燭的黏膩毒舌——卻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一把雪亮的長刀帶著撕裂空氣的銳氣擦過了李冼的指尖,掀起的巨大氣流把他狠狠的往後震了兩步,一瞬之間,長刀早已將偷襲來的長舌死死釘到了岩壁上,發出「錚」的一聲刀鳴。

冰刺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個乾乾淨淨,於是沒有支撐點的周歲整個人就被這把刀給硬生生的掀翻了起來,重重摔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四周散落著橫七豎八的詭物屍體,扭曲的怪物們被刺透命門,已經死了個乾淨。

「聞燭!」

裴青山喊得這句名字真的是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了,心臟這會才後知後覺的猛烈跳動了起來。

莫名的恐慌宛如地上的寒冰一樣順著脊背爬上了裴長官的後腦,他額前的青筋瘋狂的跳動了兩下,刀都沒來得及收,就把聞燭一把扯了過來,臉色極差的問:「你怎麼樣?」

聞燭慢半拍的看著他,點頭:「還好。」

對於李冼來說,那是相當熟悉的一張臉——也許對於整個F區來說應該都是吧。

詭物們對長著這樣一張臉的人恨得牙痒痒,他經常在某些靶子上有幸見到裴長官被射成了篩子的俊朗面容。

這樣一張臉,此刻卻冷冰冰的盯著他,黝黑的眼眸宛如嶙峋的骨刺,看得李冼的尾巴都下意識的豎直了起來,他想起當時在水膜里的時候,這位長官一把刀砍碎了水膜,親昵的把漂亮的美人蛇抱進懷裡的場景——瞬間緊繃身體硬著頭皮解釋道:「我沒傷害他!」

裴青山掃視了一圈被開了窟窿死在地上的怪物們,平淡的收回了視線:「當然。」

不然李冼就不可能這樣好端端的還站在這裡。

危機解除,裴青山這才走過去拔下了釘在岩壁上的長刀,雪亮的刀入鞘發出一聲爭鳴,聞燭掀起眼皮看了過去,那人正站在他面前,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幅秋後算帳的模樣,要笑不笑道,

「說說吧,咱們聰明絕頂、藝高人膽大的聞教授,是怎麼從營帳里搖身一變,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的?」

——周歲把我綁過來的。

——裂縫裂開的時候,我不小心掉下來的。

——旁邊那個死豹子把我拉進來的。

裴青山腦海里已經不受控制的率先閃過無數個聞燭可能脫口而出的話,他冷硬的視線宛如精密的測謊儀,落在聞燭的身上,冷眼打量著聞燭那雙略微怔愣的眼睛。

但下一秒,測謊儀徹底短路了——

「我……」

話還沒說完,仿佛應了剛剛那句「強弩之末」一般,

單薄的身體搖搖欲墜的撐著裴青山的小臂,聞燭蹙眉彎腰猛咳了兩聲,鮮血順著他蒼白的指縫流了出來,滴在了地上,濺出細小的血花。

裴青山的神情頓時僵硬在了臉上,例如「恐慌」一般的表情出現在了無所不能的人類之光臉上,他頓時扔掉了長刀,剛剛的鎮定煙消雲散,手忙腳亂的扶住了聞燭:「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聞燭……聞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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