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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山聽笑了,嗤道:「測謊儀怎麼說?」

「測謊儀響了,巨響,無敵響。」電話那邊也有些無語,「融合種被發現的時候是昨天半夜,變異的巨舌被拔了下來,舌根撕裂,身上還有一條鋼筋的貫穿傷,照片傳給你了。」

最後他給出結論:「我們現在懷疑不是人為的。」

臨京是首都,安全區,人口體量大,駐守的兵馬也多,一般而言這種突然出現在群眾視線範圍內的詭物很少。

發來的那張照片上明顯看得出來詭物的死狀極為慘烈又利落,黏膩的血液濺得四處都是,扭曲萎縮的血舌癱倒在遠處的地面上。

這倒是和裴青山之前在斷崖旁邊看見過的詭物與詭物之間的殘殺很相似——冷血、狠戾、原始而野蠻的你死我活,他們對自己的同類不存在任何憐憫之心,或者說詭物本身就不具備這種複雜的情感。

也就意味著如果懷疑準確,那麼此刻在臨京,有一個比這個兩棲融合種更危險的詭物還混在人群里。

確實是相當令人厭惡的猜測。

「十分鐘。」裴青山頓了一下,「把那張嘴說瞎話的學生給我留著。」

聞燭剛從臥室出來,迎面就被裴青山甩下一句「寶貝兒,我單位有點事兒要過去一趟」。

「先把碗刷了。」

裴青山打開門,強調:「很緊急的工作。」

「這個家只有你是在工作嗎,」聞教授不為所動,涼涼道,「大忙人。」

「我回來洗。」

「現在洗。」

「你別無理取鬧。」

「有種你再說一次?」

空氣像是驟然被真空機抽出去一部分了一樣,氣流驟停。

「我們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吵架嗎?」裴青山微微蹙眉。

一般而言,身形高大的人在日常交流中都會有些無意識的弓背,因為他們通常需要與對話者的視線儘量保持齊平以示謙遜和友好,

但姓裴的顯然不是這個通常,他對於其他人需要仰著頭或者伸長了脖子跟他對話這件事情表現得十分平常,

本來就生得薄而利眼型輕飄飄的底眸一瞥,自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輕蔑感——十分上位而帶有審視性的動作。

就像是一片敞亮理性而無情的鏡子,讓你啞口無言。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眼神給聞燭本來就燒得旺盛的怒火又加了把柴,他也冷笑了一聲:「一出差就是一兩個月,在家待幾個小時又有工作——」

「裴青山,我看你是不想過了吧。」

吐字清晰的一句話擲地有聲的迴蕩在空蕩的客廳里,

倆人也算是相敬如賓安好多年,這還是聞燭七年來第一次說這麼重的話。

裴青山愣了一下:「我不是……」

「說起來,出差的功夫折個半,也都夠你在外邊再成兩個家了。」聞燭顯然沒什麼耐心再聽他解釋下去,譏諷道。

「聞燭,你什麼意思?」裴青山臉色黑沉下來,咬牙道,「你懷疑我出軌?」

「我沒這麼說。」

「你不就是那個意思?」

「你自己心裡沒數嗎?」聞燭蹙眉掃他,「公務員有你這麼出差的?」

至少目前為止,聞教授的猜測合情合理合法。

裴青山黑漆漆的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對那句話顯然氣得不輕:「你懷疑我在外邊有人?」

「難道我不該懷疑?」

「我在外邊累死累活的養家餬口,你說我出軌?」

裴青山馳騁名利場那麼多年,第一次在以非邏輯為基礎的談判性質的對話——俗稱吵架上變成了個自己也沒反應過來的暴怒的複讀機。

「……我現在不想談這個」

聞燭張了張嘴又閉上,過了一會,他下意識想解釋兩句,緊接著又聽見裴青山沉聲甩了一句:「那我們就談談別的。」

「這件外套不是你的吧。」

話題鋒利的驟然轉了個大彎。

裴青山低瞥了一眼聞燭臂彎上的外套,他對一件事物做出推斷的時候,顯然比他跟聞燭吵架的時候更具有邏輯和條理性。

「明顯不是你平常穿的碼,上面那個loge是個很年輕的牌子——怎麼,還是個學生?運動外套上面噴了木質香,看起來他跟你見面的時候相當重視,香水經久不散——很密閉的空間?鎖骨上那個成年男性的牙印不算淺,嘖……晚上蓋了很久才蓋住。」

「所以,為什麼不告訴我昨天有時間差的那四到五個小時,你人在哪?」

他很擅長抓住每一個不對勁的疑點,並且通過一個碎片拼接成一連串精細又攻擊力強的質疑——這一般適用於狡猾而罪大惡極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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