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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番心意我領了,可我現在已為人妻,如若收下此物,那便是與外男私相授受,讓我夫君瞧見,他必要起猜疑之心,為夫妻和睦,這釵我不能要。」

這話如冷刃直接戳在心頭,曹安的臉色瞬間冷沉,眉如利刃般蹙起,額角青筋繃緊直跳,幾乎是咬著後槽牙道。

「什麼夫妻?什麼成親?你唬得了別人,卻唬不了我!你哪有什麼自小訂下的婚事,又從何憑空冒出來了個未婚夫?分明就是你為了同我置氣,隨便蒙眼尋了個男人嫁了!」

曹安略定定神,輕嘆口氣,略微有些無可奈何道,「薇娘,別鬧了,這門婚事作不了數,待過些時日,我自會同鄉親們說明白。」

丁翠薇只覺他實在有些不可理喻。

二人從前只是正常相交,當然了,因他縣令嫡子的身份,丁翠薇若遇上何難處,也難免會腆著臉多湊上去幾次,可始終沒超越過正常男女範圍。

也不知怎的,就誤讓他以為二人已經定情了。

丁翠薇試圖讓他接受現實,一本正經解釋道。

「我沒有同你置氣,也並非是將婚姻視為兒戲。我是真心喜歡夫君,才決意要嫁給他的……說起來,這門婚事還是我胡攪蠻纏使了手段得來的。」

曹安哪裡肯信?

畢竟放眼整個桃園縣,再找不出比他更出挑的存在,薇娘不喜歡他,還能喜歡誰?

莫非赴京趕考這短短四月期間,還真被她碰到什麼值得交付真心的人中龍鳳了不成?

這機率實在是微乎其微。

可眼見她說得煞有其事,曹安確也心生忐忑,他薄唇抿成道鋒銳的直線,牙關緊咬到腮幫子鼓起,臉色相當難看。

「……是真是假都無甚所謂,左右你都是要隨我入京的,到了那裡,不會有人知曉你的過往。」

「誰要同你入京?」

丁翠薇著實有些被氣到了,睜圓了眼睛,「曹安,你方才還沒聽清楚麼?我已經嫁人了,有貼心夫君,我們恩愛相協,夫婦一體……」

「隨我入京有何不好?薇娘,是你同我說要穿華服,戴美釵,嘗遍世間珍饈,做富貴無極的人上人……現下這一切我都能為你實現!難道你要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富貴,甘願同個山野村夫在此貧苦一世麼?」

丁翠薇掌心慢慢蜷起,指甲掐進掌紋,她的眸底透著某種堅韌如冰的決心,深沉固冷,驚不起半分漣漪。

「他並非只是山野村夫。」

「而我,哪怕沒有你,沒有他,沒有任何其他男人,就算單靠自己雙手,也絕不可能永世貧苦。」

丁翠薇擰著眉頭望向他,

「無論是做妾,還是入京,都只是你一挑子腦熱……你尊重過我的意願麼?問過家中父母的意思麼?你這般一意孤行,除了惹得家宅不寧,於人於己又有何益處?」

「曹安,其實我目不識丁,又牙尖嘴利,哪兒就值當你這般惦念?你今後多相看相看幾個貴女便知道了,她們既知書達理,又溫柔賢惠……」

「她們豈能同你相比?!」

曹安倏忽打斷她的話語。

他漲紅著臉,指節捏到發白,袖中青筋順著手臂暴起,怒喝一聲,驚得連晚燕都撲棱著翅膀飛離。

「薇娘,回家省親路上我就想清楚了,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再錯失你,就算你心裡有別人也好,就算嫁過人也罷……我都不在乎。不管你願意與否,哪怕今後只是做對怨偶,我也要同你在一起。」

「你裙擺洇濕了。來人,請薇娘上車另換一身。」

說是請,實則就是綁!

這一聲令下,由蘆葦盪中乍然跳出四五個面色兇悍的嬤嬤……丁翠薇沒想到曹安竟執拗至此,只得抽出鐮刀防禦,被逼得步步後退。

「曹安,你非要如此,連往日情誼都不顧了麼……你們若再靠近,我可就真砍了!」

這幾個嬤嬤都是身手靈活的,謹慎避開她的揮刀,個個手中都拿著麻繩,前後將她團團圍住,眼看就要伸手夠到她的袖邊……

在此千鈞一髮之際。

斜徑盡頭,傳來清厲男聲。

音量不高,語調甚至算得上平緩,深處卻涌動著可吞噬一切的暗潮,吐出的每個字,都錚然砸在眾人的耳膜上。

「以眾欺寡,不覺勝之不武麼?」

眾人抬眼望去……那是個相貌英朗的男人,身形高闊,著了身洗得發白的素衣,頭戴遮陽用的竹編斗笠,手裡還拎了兩尾活蹦亂跳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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