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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碰上了,還能指望他娶你做正妻?」

丁翠薇遭了奚落,笑容依舊不減分毫,只將話頭往藥草上引,蘇大娘自覺無趣,便也不說了,只將藥材錢核算清楚,敲打了番還款時間,在她離開時,往背簍里塞了兩個冷麵餅。

想到家中一堆瑣事,丁翠薇踏出藥鋪的腳步有些沉重。

丁叔的藥不能停,鋤具壞了需得換,棉被也已朽得漏白,更別提現還新撿了個病秧子……這樁樁件件,哪都需要銀錢,而她現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丁翠薇折身去了趟靈水巷。

之前在此處漿洗做工時,還有筆三十文的銀錢尚未結清,正好今日討要回來,解燃眉之急。

只是萬萬沒想到,現下才過了區區半旬,當時用工的老嫗竟就不認帳了,口口聲聲說沒有這回事,還抄起掃帚要攆人。

丁翠薇並非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她氣得瞪圓了眼,將背簍往地上一摔,掄起袖子,就與那老嫗吵嚷起來,「打量無人為我出頭,所以就敢如此欺我?那你便是踢到了鐵板!這三十文你若敢不給,我現下便告到縣衙去,屆時不僅讓你翻了數倍還,還必得讓衙役狠狠打你頓板子,你若不信,大可試試!」

那老嫗確是看她沒有依靠,所以才想將此事糊弄過去,可眼見她如此潑辣烈性,且聯想起她與那縣令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又有些投鼠忌器,只得一拍腦門,佯裝才想起來,連連訕笑著解釋。

「薇娘莫怪,原是老身年齡大了記性不好,或是記岔了,原也不是什麼大事,薇娘快莫叫嚷,我現在就進屋拿銀錢去,你在此處稍等等……」

這三十文錢確是要回來了,可丁翠薇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

先前因著不願嫁給曹安做妾,本就讓曹家人對她生出許多不快,原是不好再有任何干係,可到了這種時候,卻也只能扯著曹家的虎皮做大旗。

區區三十文,經不得使。

丁翠薇還未將它捂熱,就將它換成了干農活必備的新鋤具,甚至沒余錢再給於叔換套新棉被……操勞了大半天,才踩著太陽最後一絲餘暉回了家。

腳下的千層底布鞋經不起折騰,後跟處崩開了個豁口,丁翠薇正對著暖黃的燭光穿針,想要將其縫合。

其實那處已修修補補了許多次,實在沒有太多落針餘地。

正在她聚精會神穿針拈線之際……由床榻的方向,傳來低沉磁性,卻虛弱無比的男聲。

「……是姑娘救了我?」

第2章

「……是姑娘救了我?」

他終於醒了。

蘇大夫之前交代過,如若十日內他能轉醒,便可安然無恙,如若不然,便可立即準備後事。

往後此人應是無礙,那當務之急,便是讓他認清她這張救命恩人的臉。丁翠薇反應過來,將手中的針線活撂至一旁,立即提了煤油燈上前,言語中頗有幾分自證的意味。

「若非我將你救回來,只怕你早就死透了。」

「你是不知,光是將你從河邊拖到此處,就費了我許多功夫,肩上勒痕現下都未消,而後又是包紮傷口,又是采草熬藥,還添進去了不少銀錢……實在是費力費心費錢,才將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所以,你今後必會報答我的吧?」

她的目的如此明確,只差將「圖報」兩個字刻在腦門上。

由重傷中將將轉醒的男人,未曾想睜眼的瞬間,就會面對如此局面。暖黃的燈光下,他英俊且蒼白的臉上,閃過幾絲猝不及防,可短暫怔愣後,他垂下狹長的眼眸,低聲回應道,「自然。」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得了這句準話,丁翠薇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下。

施恩圖報,確非君子所為。可她自問做不了義薄雲天,俠氣蓋世的君子,只想做個保全自身,互不相欠的尋常人。

只要此人能重重酬謝這救命之恩,那就算他覺得自己淺薄勢利,丁翠薇也無甚所謂。

左右他人跑不了,所以丁翠薇倒也不著急細問酬金。

現下緊要的,是將這燙手山芋,快快甩手丟脫出去。

「不知郎君哪裡人士,家住何方?掐指算算,郎君已落難七日有餘,家中親眷必然憂心掛念,不妨給個可以通信的地址,我好知會一聲郎君境況,也好讓他們安心,派人接你回家團聚。」

這話明面上確是在為他著想,可男人卻聽出了此中意欲攆人的意味,不由微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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