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發現了什麼,她的一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謝訦,以至於謝訦在放下信紙之後,對上的便是謝微涼一雙亮晶晶的眸子。
一切,仿若與剛才的那一幕重合。
被謝微涼這樣認真而充滿探究的目光盯著,謝訦先是一愣,緊接著耳尖便泛起了一抹紅色,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結巴:
「姐姐……是還有什麼事情要說嗎?」
一副全然忘記了自己先是如何同謝微涼置氣的模樣。
而謝微涼見他態度轉變如此之快,也先是愣了一愣,緊接著臉上便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陛下方才不是都看過了嗎?」
「嗯……」聽到謝微涼這樣說,謝訦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情,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抱歉……」
許是心虛,抑或者是其他的,謝訦的聲音倒是小了不少:「這是姐姐的書信,我自己拆本來就是不好的……」
「啊?」謝微涼倒是早就察覺到了謝訦不對勁的地方,故而有意試探對方。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謝訦在她所謂的「試探」之下,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不是,」謝微涼忽然覺得自己需要冷靜冷靜,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雙眼睛便落在了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自己面前的人,緊接著便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緩緩開口:
「陛下,這封信……本就是要交給您的……」
說這話的時候,謝微涼的語氣可以稱得上是更加柔和,就如同幼兒園的老師在哄小朋友那般。
當然,這可能便是謝訦口中所說的撒嬌。
謝微涼想。
她雖然在現代也並沒有男朋友,但是她觀察自己身邊的同事在哄自己男朋友的模樣,似乎也和哄孩子差不多。
而謝訦方才的那一句話可能只是無心,但又確實有一定可能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如果再有一句所謂的撒嬌便可以讓這件事情的進度推進的話。
謝微涼想,這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她這樣想著,也這樣做了。
是以在如此「肉麻」的話從她的口中被說出來的時候,謝微涼居然少見地送了一口氣,接下來的一切也自然地進行了下去——
「白日裡寧表兄確實是差人給臣妾送過一封信,而陛下既然已經查到了此事由暗影負責,自然也能曉得臣妾……是有意讓陛下知道的……」
「寧家在建朝之初過於顯眼,是以當時的家主才急流勇退,這才保住了寧家幾世榮華,而如今寧表兄才華出眾,其他的兄弟姐妹們也並非頑劣之徒,臣妾……不能不多為家族考慮。」
謝微涼的一雙眼睛認真地盯著眼前的謝訦,緩緩道。
「謝」字雖為賜姓,可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1】,寧家雖然不欲插手朝堂之事,但只要這個姓在寧家一日,
當日,謝微涼嫁到東宮時,太后極力阻攔,要其以「謝」氏入玉碟。
謝微涼未嘗不明白對方的想法——無疑是要給謝訦的儲君之位再多增添一份籌碼。
可如今謝訦已經登基,根基漸穩,太后名為養病實則被軟禁,太后一黨失勢,世家和皇權矛盾尖銳。
謝微涼雖為皇后,卻不能不為母家考慮。
而謝微涼說的這些,謝訦未必不知。
只是他有些氣惱的是,謝微涼居然還是在將他當做一個帝王,一個,猜忌心重、沒有容人之量的帝王。
寧家這位大公子他早有所耳聞,文采斐然、見解獨到,且品行更是上乘。
他自己……本來是有意讓他謀一個一官半職的,但又礙於,還好謝微涼提出選調一事,讓他重新將目光落在了寧世安的身上。
可沒有想到謝微涼行事居然如此小心,在對方有意表現出要為朝廷效力的時候,居然還寫信妄圖打消對方的想法。
謝訦想到剛才看到的信上的內容,心裡突然有些煩躁,一些平日裡他不會說出來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姐姐,其實你不用顧忌其他,寧……表哥……他若是有能力的話,當官又為何不可?」
可能的確是不願意錯失這樣的人才的緣故,謝訦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便不免多了幾分激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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