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那日確實是有事。」謝訦見謝微涼語氣肯定,倒也沒有否認,只是道,「那日是聽暗影說這攤販有異常,我這才去查看情況。」
「所以,你那日買的簪子……」謝微涼想起崔顏的話,一股疑惑湧上心頭,「你莫非早就知道那簪子有異常?」
不知為何,謝微涼並沒有說出那簪子是崔家之物。
冥冥之中,她覺得謝訦應當是知道這些事的。
果不其然,謝訦聽了這話緩緩開口:「自然,而且我還查到,那人私下同頻繁來往於縣令府,目前還不能排除是縣令派來的人。」
「那他們的目的是……」謝微涼順著他的思路思考著,忽然靈光一現,「莫非是為了崔氏?」
「可是他們手裡既然有能號令崔氏商行鋪子的信物,又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謝微涼還是不解。
「姐姐,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見狀,謝訦開口道,「一般這種大商鋪,信物只是作為一個輔助用具,可歸根到底,還是需要家主的決策。」
是了,這樣便說得通了。
謝微涼明白過來,但時候臉上便充滿了憂愁:「所以,這場局的目的,便是要引出崔顏?」
謝訦點了點頭。
「可是……」謝微涼不知想到什麼,眉頭微蹙,「如此一來,那崔顏留在這裡豈非很危險?」
謝訦罕見地陷入沉默,半晌,才緩緩點了點頭。
「那要不送她離開吧?」謝微涼下意識說道,隨後又搖搖頭,「不行,還是得問問她的意見……」
「姐姐。」謝訦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此行……崔顏或許對我們有利。」
聞言,謝微涼抬頭看向她,眼裡有著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
「總之,還是得先問過她的意見。」謝微涼下定決心出了門。
見狀,謝訦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牆之隔,謝微涼回到包廂的時候,崔顏還坐在那裡,至始至終沒有動過,只是盯著眼前的茶杯,眼神空洞。
見狀,謝微涼心頭湧上一
股酸澀。她忽然想起自己在現代的父母,眼眶微微有些紅。
忽然,肩膀落上一隻寬厚的大手,謝微涼抬眼,便看到謝訦擔憂的表情,輕輕搖了搖頭。
而坐在那裡的崔顏此時也抬起了頭,看見兩人站在那裡,開口道:「你們回來了?」
「嗯。」謝微涼輕聲道,「方才去隔壁商量了點事情。」
有些事情,她覺得有必要讓崔顏知曉。
聽到她的話,崔顏緩緩點頭:「是嗎?」
見狀,謝微涼點了點頭,將她和謝訦方才在隔壁商量的事情同她又複述了一遍,只是隱去了謝訦說要崔顏留下來的想法。
「所以,你如果要離開的話,我們兩個可以幫你安排。」謝微涼盯著崔顏,語氣鄭重。
聞言,崔顏看了一眼謝微涼,被她眼中的堅定鎮到,隨後又看向站在她身後的謝訦,對方見到她後緩緩點了點頭。
半晌,才見崔顏緩緩開口:「多謝你的好意,我不會走的。」
聽到她這話的謝微涼一愣,下意識去看向站在背後的謝訦,卻見對方一臉毫不意外的樣子,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中湧上一股惱怒,語氣也有些沖:「你怎麼還不離開?」
「我在這裡的話,豈不是更方便你們看戲?」謝訦輕笑,似是看穿了謝微涼內心所想,「我剛才還為你們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姐姐怎麼這便要過河拆橋了?」
聞言,謝微涼斜睨他一眼,眼裡明晃晃地寫著「不信」。
而崔顏不知何時已經出去了,房間裡一時只剩下謝微涼和謝訦二人,謝微涼作勢便要離開,卻被謝訦一把拉住了胳膊。
「姐姐真生氣了?」謝訦看她的樣子,眉頭微微蹙起,隨後又開口道,「那作為我的賠禮道歉,我便再告訴姐姐一個消息吧。」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見謝微涼轉過身來,一雙眼睛裡寫滿疑惑:「什麼?」
而謝訦臉上卻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容。片刻,一道黑影便落在兩人面前:「見過主子,娘娘。」
謝微涼看到暗影,心中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謝訦。
而謝訦臉上笑容卻頓時淡了不少,開口叫他起來。
暗影見狀,將他調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兩人匯報,看著謝微涼有些怪異的神色,又看向謝訦,這才低聲道。
「另外,宮中傳來的消息,陛下病重,太后很是憂心,已經召集了太醫院所有太醫,可陛下的病還是不見好,無人監國,朝中動盪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