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那我稍後便會派人送你走。」謝訦看著他,神情嚴肅,「畢竟你已經被國公府的人發現了,再留在京城只會是後患無窮。」
「來人。」
謝訦話音剛落,便有暗衛出現。看著劉勝驚訝的目光,謝訦淡淡吩咐道:「送他去京郊別院。」
「是。」眼見暗衛帶著劉勝離開後,謝訦這才將目光轉向角落裡,語氣冷冽:「出來吧。」
他話音剛落,便有暗衛從那處走出,神情嚴肅:「主子,出事了。」
「何事?」
聞言,那人低著頭,謝訦看不到他的表情:「暗影……被抓了。」
一個時辰前,崇德殿
謝微涼剛結束了監考,渾身酸痛,正走在宮道上,身旁還跟著竹沫。
「上次真是兇險。」竹沫聽著謝微涼將先前在江府發生的事情,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反正都過去了。」雖說她回想起來也覺得後怕,但總歸得到些情報,還是不虧。
只是救她的那人……謝微涼隱隱覺得有些眼熟。
忽然,竹沫的聲音響起:「娘娘……」
聞言,謝微涼頓時目光一冷。
竹沫還疑心自己是否說錯了話,正欲開口解釋,卻被對方捂住了嘴,兩人閃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裡。
借著大門的縫隙,謝微涼隱約看到一抹黑影一閃而過,心中微微警惕起來。
而一旁的竹沫卻好似受到了驚嚇,但好在嘴被謝微涼捂著,並沒有發出聲來。
「聽好了,接下來我們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崇德殿,然後……」謝微涼輕聲吩咐道。
話畢,竹沫已經恢復了鎮定,點點頭。
出了門後,謝微涼並未發現那人跟上來,嘴角微微勾起。
一切都在她計劃內。
隨後,二人像是沒事人一樣,一路回到了崇德殿。此時已是傍晚的,正紅色的大門在二人進入院子後便關上了。
黑衣人察覺到不對,正欲離開之時,眼前卻一黑,緊接著頭上便被套了麻袋。
然後迎接他的便是一頓棍棒。
「等等。」謝微涼聞到鼻尖若有似無的血腥味,
慌忙叫竹沫住了手。
竹沫也聞到了那股味道,頓時面色一變,語氣顫抖著:「娘娘……奴婢並沒有用力……」
「先把麻袋打開!」謝微涼遞給竹沫一根繩子,主僕二人齊心協力,將這人的手腳用繩子綁得死死的。
隨後,謝微涼掀開了麻袋,跟蹤了她們一路的人這才顯現出他的真面目。
只是……她並不認識眼前這人。
一炷香後,崇德殿正殿
「說吧,是誰派你來的?」謝微涼坐在主位上,神情冷冽。
而那黑衣人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了許多處,臉上也有傷,一副狼狽的樣子。
聞言,他只是將頭撇過去。
面對這種情況謝微涼倒是不意外,只是開口道:「你跟蹤我很久了吧。」
「或者說,一直在崇德殿蹲守的人,是你吧?」
謝微涼話音剛落,地上那人便轉過了頭,一開口卻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啪啪……」見狀,謝微涼居然鼓起了掌,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有趣,本宮向來只在話本中見過此等豪言壯志,不曾想今日卻是見到活的了……」
見眼前這人不為所動,她又道:「讓本宮猜猜,是誰派你來這兒的……」
「太后?」
說這話的時候,謝微涼一直在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不為所動,又開口:
「陛下?」
那人右手微微握緊,隨後又鬆開。
「不錯,倒是個忠心的。」見狀,謝微涼輕笑,「本宮如果說,陛下的命,現在在本宮手裡,你又當如何?」
她此話一出,便見地上那人面色一變,隨後又恢復了正常。
雖只有一瞬,可還是被謝微涼捕捉到了。她輕笑:「本宮既然說得出這話,便不是為了詐你。」
早在知道謝訦中的是蠱的那日,她便暗中傳召張院判,向她詢問壓制的辦法,並在他的幫助下為謝訦縫製了那個繡球。
當時雖是為了面子上過得去,但也存了一絲挾恩圖報的意思在裡頭。
倒是沒想到如今竟還有這妙處。
說完這話後,謝微涼一雙眼睛便緊緊盯著跪在地上的暗衛,眼見著他的臉色從蒼白變得微微有些紅潤,後又變得通紅,嘴唇囁嚅了半天。
最後,他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罷了,將他帶到柴房關起來吧。」到最後,謝微涼也放棄了,輕聲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