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人魚,呵呵,這一聲金燦燦除了自身頭髮尾巴的顏色,分明還帶了不少配飾。
看到對方穿的那一身跟黃金甲似的,上面還有未曾暗淡明顯使用過的流光,沉白朮明白為什麼他能撞疼自己了。
這哪來的傻x!
沉白朮都要被氣笑了。
你如果正面拿自己的體質跟我硬剛,我還能敬佩你一句真人魚,不玩虛的,你全身帶滿防禦性的法寶,往我肉身上撞,難道我還得感激你手下留情?
瑪的!
「是啊我沉白朮,你哪位?」
沉白朮的寬容大度都是對著自己親朋好友的,對敵人,那是記仇小氣得很,恨不得百倍千倍奉還。
對方沒聽出她的陰陽,很驕傲的宣布自己的來歷。
澹臺景,黃金台大長老最喜歡的孫子。
沉白朮沒聽過這個名字,這一句最喜歡還是他自己炫耀的,說自己血脈多麼多麼純淨,他爺爺多麼多麼重視他,全家都把他捧在掌心。
然後抬高下巴,輕蔑的看著沉白朮:「我爺爺很重視七爺爺,我們兩家關係也好,我過來是想看看七爺爺的孩子長什麼樣?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副醜陋的面貌,還是雜血……」
他搖了搖頭,嘖嘖嘖兩聲,「也不知道七爺爺是怎麼想的?族中那麼多優秀的女人魚,我爺爺也有給他介紹聯姻對象,可他居然看上了一個荒海的來歷不明的女人,生下你這不純的血脈,你看看你那頭髮和魚尾,一股土包子的感覺,沒有繼承半點七爺爺的優秀,一看就是血脈極其低劣之人。」
因為過於荒謬,沉白朮竟然沒有第一時間一拳頭砸下去,她一邊感嘆自己真的是修養變好了,腹中能撐船,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的魚尾,這海藍的色彩跟大海多配啊。
這才是人魚最原始的顏色好不?
真要論純血,她才是,他們荒海才是一切的源頭,這一點沉白朮在拜了澹臺明夜為師後,已經從澹臺氏的藏書中得到了驗證。
這可不再是他們龍宮一家之言!
你們澹臺都承認的。
「就算你認祖歸宗,也別想進入內海,聽說明夜長老很喜歡你,哼,不過是用一些不入流的花哨伎倆騙了明夜長老,等我找到拆穿你,你絕對會被趕出去……」
「呵呵,這身黃金皮膚很珍貴嗎?」
「當然尊貴……」
對方還欲在滔滔不絕的訴說,沉白朮來了一記絕殺:「可惜明夜長了就是喜歡我,收了我為徒,她還說要在黃金節的慶典上對著全海底的人宣布此事,舉辦一個盛大的收徒大典。」
「你、你胡說八道,你就是一個雜血,明夜長老怎麼可能會喜歡你?不過就是哄著你幹活罷了。」
澹臺景氣得滿臉脹紅,雙手死死的握住拳頭,有些破防。
沉白朮大概率看出來了。
雖然澹臺景有個當大長老的爺爺,但他大概更崇拜在海底名聲遠揚的澹臺明夜,想要拜她為師。
可惜呀,一直沒能得逞,叫自己拔了頭籌,可不就看自己不順眼,特地過來撞人了。
真是個小人。
沉白朮呵呵冷笑,故意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他:「可是我已經是明夜長老的徒弟了,長老不僅在白玉盤登了記,還給了我身份牌,讓我能夠自由出入白玉盤的藏書閣,除了保密級別極高的九樓望月台,剩下八層都隨便我去呢,你呢?大長老最最最喜歡的孫子,明夜長老知道你是誰嗎?」
「不,不可能……」
澹臺景徹底破防了,他紅著眼睛瞪沉白朮,沉白朮見他蠢蠢欲動想打架,擼了擼袖子。
她最不怕的就是這個了。
對方身上的黃金甲有點麻煩,嗯,用火種燒一燒,看能不能扒下來。
也不知是從沉白朮的眼神中讀出了什麼,他瞪著瞪著頭也不回的跑了:「你等著,我這就去拆穿你的謊言。」
沉白朮:「……」
這就跑了,戰鬥力也太弱了吧,我還沒上手呢。
嗯,確實人在屋檐下,低調了許多,換以往在荒海,有人敢這樣挑釁她,早就打上了。
絕對不是那個黃金甲一看就梆硬不太好惹的樣子。
澹臺明光只在看到澹臺景的一瞬間擔憂過,怕沉白朮真的動手,澹臺景是個廢物,但他爺爺大長老是真不好惹,疼這個孫子疼跟什麼似的。
明明也不止這一個後輩,也不乏出息的,但就因為他血脈純淨,最喜歡他,有什麼好東西都給他,他的其他後輩不滿,先是鎮壓,為此鬧翻也在所不惜。
這種寵溺的勁頭,澹臺明光當然也羨慕過。
雖然是因為血脈,但這種罔顧所有人的偏愛,真的很難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