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還在熱場,他們進去後挑了最後一排靠邊的位置。
許念粥不是第一次來,因此也知道前幾排的觀眾都會無一倖免的被瘋狂瘋狂cue到。她手裡還是捧著那束花,用胳膊抵了下周圻。周圻傾斜身子,將耳朵遞了過去。
「他們兩個是i人嗎?」她問。
「算是……吧。」周圻看她隱忍的笑,「怎麼了?」
許念粥搖搖頭,抿著唇偷樂,在心裡提前說了聲對不起。
半場下來,許念粥笑到臉都僵了,到最後聽見周玥玥回答的聲音都在顫抖,估計都想地遁了。
周圻借著半明半昧的光線靜靜地看她一眼,她在笑,眼神炯亮,身上多了分往日未見的鬆弛。
也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看來的目光,許念粥笑著舒心地回視了過去,相視她又一笑。
她看過來的那一眼,周圻有一瞬間的錯覺,自己在很早很早之前見過許念粥。也很像是回到了那天在鏡頭裡的相見,有人默不作聲地就引發了場無人知曉的心底海嘯。
他勾了勾唇,彎腰,打開帶來的袋子,拿出底下的那瓶涼茶,開了蓋子。
「欸!這是我喝過的。」許念粥小聲提醒。
見不管用,她趕忙把花放在腿上,想伸手去拿。但就在她小心放花的功夫里,周圻側身,已經一口氣將剩下的大半瓶都喝完。
許念粥咽了咽喉嚨,看得膽戰心驚,好像在共苦,她去摸袋子裡的糖。
果然如他所說五花八門,她一把抓出了好幾種,甚至還有跳跳糖。
嗯……跳跳糖……
周圻見她有些徘徊,又有些激進,一下看穿了她心裡的小心思,哼笑著拿起她手上的拿包跳跳糖,丟回了袋子裡,只拿了兩顆薄荷糖和檸檬糖。
快結束前的二十分鐘,許念粥收到了條微信消息。手機屏幕百分百的亮度在昏暗的場內格外顯眼。
周圻注意到,看過來了一眼。
等她飛快碼字,熄了屏,再回頭看時,他早就已經看回了台上。
許念粥壓低聲音,扯了下周圻的衣擺:「我出去上個衛生間,要是結束了我沒回來,你們在門口等我一下下,要是很久了還沒有回來,請麻煩奪命連環call我。」
聽她說話倒是比台上的人講話還有意思。周圻笑著頷首,捏了下她的耳垂,說別急,你慢慢來,小心點右腿。
又見她鬼鬼祟祟,差點連包都忘記拿,他示意:「你的包。」
「哦哦哦,對,包。」許念粥恍悟。
「紙巾夠不夠?」他又笑,逗她。
「這當然夠!」不夠還有自助售賣機呢。
許念粥趁黑揪了下他腰間的痒痒肉,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邁腿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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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許念粥也做了個準時準點的人。
說二十分鐘就二十分鐘,以至於場內的卡司講興奮了,她還成了在門口等待的人。
周玥玥捧著束紅玫瑰,出來見到許念粥的第一眼,委屈著個臉:「我要靜靜,一次外向換來一生的內向。」
林以辰好點,抱著拆拆上下顛,周圻在一旁和他復盤他回答過的問題。隔得近,惹得電梯上的從內場走出來的人都在笑。
最後,夫妻倆總結:好笑,好玩,下次還來,坐前兩排。
許念粥笑著聽他們說,心裡想著,這不和她挑戰不用地圖走旮旯路一樣麼,又菜又愛玩。
從樓上下來到進車裡,她都揣著個包,並且慶幸這天背的是大容量托特包,將那捧花一併放入也都不成問題。
周圻見她如此謹慎,打了個迴旋鏢:「是裝的昨晚說要包養我的那張「黑卡」嗎?」
許念粥忍俊不禁,怎麼一場下來學了個call back。她去搶周圻的車鑰匙:「裝的炸彈。」
見狀,他非常自覺的往副駕駛坐走,將駕駛位讓給了許念粥:「你來試試。」
可沒有人想在同一天就從『鮮花殺手』到『馬路殺手』。
許念粥主動承讓寶座,退居幕後。
不知道是不是總有這樣的錯覺,回去的路會比來時的路距離上感覺短一些,時間上也感覺更快一些。
一路上,車裡放著車載音樂,像是知道許念粥有些困了,周圻還特意選的慵懶舒緩的輕音樂。
她閉上眼前,很小聲地叮囑:「周圻,命交到你手上,你可別聽睡過去了。」
周圻握起她鄭重而自如地拍在他腿上的手,另只手控著方向盤,笑著拐過一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