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那樣一個長得帥的大叔、有權有勢看中了我,我只會躺平,天大的好事輪到了我,怎麼會拒絕呢?你躺的明白嗎?讓我來躺。」
沈霧只是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
她的目光將沈露的瘋狂、扭曲、肆意發泄盡收眼底。
「如果在不平靜一點,心率儀要響了,那我就得出去了。」沈霧提醒。
沈露按住手腕的心率儀,深吸了一口氣,止住話頭。
「他死了,對嗎?」
沈露的目光直勾勾,潛藏著無窮無盡的期許。
沈霧點頭,補充,「失血過多。」
剛才說去辦喪禮是故意刺沈霧,想聽出端倪,可惜沈霧當時也不具體地說,沈露這才真的問了。確認過了,她頓時泄下了全副身心的力度,整個人癱坐在床上。
手顫抖著,小臂也在顫抖,她顫顫巍巍的抬起捂著額頭和臉,小獸困鬥一般嗚嗚咽咽,眼眶紅的可怕,眼尾的紅也從眼瞼處逐漸蔓延到整張臉上。
哭得太用力,不,是忍得太用力,一整張臉通紅。
她此刻哭的模樣,跟寧玥哭的很相似。
沈霧出神了兩秒鐘,很短暫,但對她來說有些漫長了,她從小時候走到現在,已經幾乎不會為了任何人動搖自己的心緒。
等沈露收拾情緒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期間兩人誰都不說話。
直到沈露率先開口,「你要問什麼,問吧。」
沈霧盯著她擦眼淚的動作,沈露是揚起下巴,手掌輕推眼角往上,按理說這樣的姿勢很高傲,就連眼淚她也不願意它是往下掉,而是往上推。
「你回來多久了。」
擦眼淚的動作一頓,沈露扭過頭看向沈霧。
沈霧的視線具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審視,很多時候都像是再說『我已經知道了,你最好自己交代。』
「什麼?」她緩緩的問。
沈霧眉毛略微調動,從手提包里取出一本非常厚的書,密密麻麻的書頁有人半個手掌這麼厚,封皮的紙殼很硬,朱紅色,邊緣描著金色的花紋,中間花體字:東盛戀愛準則。
沈露的瞳孔劇烈一縮,後脊背僵住,不可思議的看向沈霧。
她要伸手去撈,把這本厚重的書搶回來,沈霧一抬手躲過並順勢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