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後來和別的女人結了婚,他們倆之間的愛情故事在那場車禍以後就已經結束了。
她活在當年那場意外的自責里,一直到今天都沒有走出去,季桂蘭開始思考,如果當初沒有遇見他們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是不是如今就不會這樣。
明知道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但她早就已經成為了罪人,犯再多罪又有什麼關係。
她將上身的衣服脫掉,衣服上陳舊的傷疤和新鮮的血跡混雜在一起。
從她進入這一行以後,只要一做錯事就會受到上級的懲罰,最開始的時候她會跪著乞求上級的原諒。
後來她開始變得麻木,所有疼痛似乎都對她產生不了任何影響,所有的鞭子抽在她身上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因為她沒有完成所謂的任務和指標,所以對她的懲罰理所應當。
她的同情心在歲月的磨練和打擊中蕩然無存,與其讓自己不斷地受傷和自責,不如就狠心一點。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些人咎由自取。
那女孩撿了她的手機,不管是處於什麼目的,她就應該加入她們,成為她們的一員。
是命運指引她走到今天。
所以,所有她經歷的痛苦她都應該也經受一遍。
畢竟人的一切都不過是命運使然。
那個姐姐,如果她不多管閒事橫插一腳,自然也不會引起她們的注意。
是她們自己安全意識淡薄,所以才會落入她的陷阱。
換句話說,她們天生長了一副我很好騙的臉,等到真的意識到自己被迫參與其中時,自然也不要對她搖尾乞憐。
從來都沒人同情她的遭遇,她又憑什麼去同情別人。
季桂蘭將自己的身體浸泡在充滿肥皂水的浴缸里,所有的傷口在一瞬間被撐開,渾濁的液體在片刻浸入她的肌膚,疼痛感讓她覺得難以呼吸。
可卻因此也能感受到她還活著。
從前覺得死亡能讓自己解脫,後來才發現,讓他人墜入地獄才是自己的天堂。
自己的死亡只是懦夫的表現,看著他人墮落才能帶來快樂。
蘭馨坐在出租屋裡卸妝,來到霽封以後,她自己租了一個一室一廳。
這裡的房租很便宜,這樣一個房間一個月只要500塊。
房間不大,大概有五十平米,比她家在滄沅的三層別墅小了許多,她自己一個人住太大的房子也會覺得沒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