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可否旁聽?」
「這……」唐靖有些犯難,雖然太后放出過話來,但這事兒終究敏感,涉及太多牽扯,如若受害人本人在場,萬一有所偏頗失察,別說太后那裡,南衙禁軍副統帥就是眼前這位連中三元國舅爺的親姑丈,自己的頂頭將領,開罪哪個,他都不夠償命。
然而國舅爺眼看不止飛黃騰達,簡直是要一步登天的架勢,他又如何敢一口回絕?
當真兩難。
「這事兒我倒有個兩全的辦法。」梁道玄看出唐靖的猶疑,也理解他的為難之處,率先開口迂迴,「勞煩唐將軍送人去查驗時,再命手下入宮請示太后,如若太后准許,我再在提審時旁聽,如若太后不准,那唐將軍則是奉公守命,太后嘉獎還來不及,如何會責怪?」
不給差遣的人平添為難,才能搭上順風車求得舉手之勞。
聽了這話,唐靖心中長出一口氣,暗謝國舅爺是明理通達之人,抱拳道:「那國舅爺先靜養,等卑職的消息。」
不出兩個時辰,唐靖押著人回期集所同時命人捎帶話給梁道玄:請國舅爺至內堂聽審。
梁道玄並不意外。
首先妹妹足夠信任自己,只要請示,必然有應無拒。
其次是自己被規制困在期集所實屬無奈,妹妹當然希望自己也能同時掌握一手消息,帶話出去,二人雖不能商量,但好歹有個共同的方向與目標。
最後,這件事她交由禁軍處理,便是要隔絕刑部和大理寺,等審明後再把一應證據遞交過去,到時候就算有人想從中作梗也再難下手,禮部尚書曹嶷應該仍然在押,可他朝中多年又與梅相有所關係,朝中之人定然不會坐以待斃,要是自己隔絕此地與他們信息不夠對等,一時有些突發,也疲於應對。
妹妹梁珞迦對自己可謂信任與照顧到了極致。
當然,事出權宜,他不會貿貿然出現在審訊當場,內堂已被千牛衛隔出單做臨時的問訊堂,他又沒有官身,只憑妹妹的口諭不好露面,更不好讓唐靖難做,不如在內堂後隔間安坐,暗聽案情,也好自己靜靜消化分析。
內堂後間本是一小屋,堆放些杯盤器具以供宴飲,唐靖早命人備好椅子,又貼心準備了軟墊,梁道玄就座後,就聽堂前提人的傳喚。
禁軍既非刑部大理寺,又不是中京府府衙,從不管刑訊之事,也無有審案的規矩,此次在太后授意下「越俎代庖」,更是權益從事任由發揮,沒有一切繁瑣的流程,不設驚堂木更無廷杖威武,幾個按刀千牛衛看守,唐靖隨便就座,帶來一位就問一位,問完拉走,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前兩人哪見過這個架勢,皆戰戰兢兢,不過他們也確實無甚可說。
依照兩人說法,蒲安壽性格沉默內斂,並不常與人交際,同他們住在一寺之內也只是點頭之教,用齋飯時打過招呼,去考場時坐過一趟馬車,其餘的交情實在無有,也無甚可說。
但到了陸春和處,能說的就多了。
梁道玄在後間暗聽審訊,也是為確定陸春和是否對自己有所隱瞞蒲安壽其人。他倒不是懷疑主義者,而是認定凡事不能盲信,雖然陸春和長得文文靜靜老老實實,該戒備的也不能放鬆。
不過陸春和所言確實是實情,他和千牛衛交待的與那日梁道玄所言幾乎別無二致,只是那日兩人所出時機不恰,沒有那麼多時間深聊案情,加上陸春和實在震驚,且於等候殿試成績時忐忑,不能完整講述,今日所言,卻是補足許多細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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