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讓元冬送出去也已然來不及,只能等到明日了,與元冬說了此事,讓她明日將信送到驛站去,交給驛使。驛站並不為百姓傳遞家書,但吳峰給了她蓋有官府印章的信封,驛站會接收,這應該不算以公謀私,說白了,她這封信是替傅清玄送的,而她對陸文旻其實也一點不關心,只要他別出事,別耽誤到她即可。
一想到傅清玄,蘇清妤剛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躁動起來,心頭有股鬱氣揮散不去。
蘇清妤嘆了口氣,暗忖,那人大概是上天派來針對她的克星吧?不然怎麼一遇見他,她就沒有安生的日子?
今日他所說的那些話以及神情在蘇清妤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閃過,越想越來氣,她手禁不住捏緊成拳,恨恨地錘了下床。
他不待見她,以後她也不待見他,見到他,她就無視他,真當他是什麼神仙下凡讓人念念不忘,小肚雞腸,莫名其妙的臭男人。蘇清妤一邊在心底罵一邊緊緊抓著被子,仿佛將它當做了傅清玄,恨恨地擰著。
元冬將藥放好後回來,看到自家小姐咬牙切齒,手裡掐著被子,好像與那被子有什麼深仇大怨似的,不由暗暗吃驚。
蘇清妤瞥見元冬臉上的吃驚,不禁有些尷尬,急忙鬆開了手,假裝沒事人一樣,卻在心裡又罵了傅清玄一句混蛋。
***
次日,蘇清妤梳洗用了早膳後,就讓元冬出去送信了,自己則留在了陸府,緩了一天,她的雙腿竟比昨日更加酸痛了,她懷疑自己扯到了筋骨,偏偏那地方不方便,她無法請大夫給她看一看。
因為這事,蘇清妤氣得把柳瑟之前讓吳峰送來的畫冊和話本拿了出來,丟進炭爐里,點了一把火將它們燒成了灰燼,反正傅清玄也不要她學那勞什子伺候人的東西了。
因為燒得有些急,蘇清妤不小心燙到了手,手背起了幾個水泡,火辣辣地疼,不禁感慨自己當真是倒霉透頂。
元冬去了大概一個多時辰便回來了。
「信送到了麼?」蘇清妤彼時正坐在榻上算帳。
「已經送到了。」元冬道。
蘇清妤點頭,繼續算帳。她的身上如今還有一千多兩銀子,一些珍貴的珠寶首飾已經被她拿去典當了,她的嫁妝在陸老太太那裡拿不回來,她母親那邊需要用銀子,她平日裡添置東西,給丫鬟轎夫發月俸等都需要用銀。這銀子只進不出,她就只能坐吃山空了。
蘇清妤想起來以前嫁過來的時候,她娘家給她陪嫁了幾間鋪子,因為陸文旻不喜歡她做生意,她就把那幾間鋪子交給她母親來打理,她母親每個月都會將鋪子掙得的錢送來給她,不止如此,她母親也會拿出自己的錢來給她置辦衣服首飾等,所以她從來沒為銀子煩惱過,也沒想過要回自己的嫁妝,娘家出事後,那幾間鋪子全部都被官府查封了,成了官家之物。
蘇清妤嘆了口氣,惱自己沒有一丁點防患未然的意識,只知當自己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陸夫人。
「小姐,你怎麼又嘆起氣來了?」元冬關心道。
蘇清妤苦笑一聲,「沒什麼。」她打算等腿好一些,就去臨猗坊一趟,給她母親送一點銀子。
想到銀子的事,就免不了又想起她那嫁妝,她必須想個辦法將那嫁妝要回來,那嫁妝箱裡還有幾張地契,那些地已經歸到她的名下,所以未被官府查封,若能將嫁妝要回來,她就無需再愁銀子的事了。
轉眼便過了幾日,這幾日蘇清妤在陸府過得很平靜,陸老太太並沒有再故意刁難她,應當是對她有了忌憚,不過,她心底應當更恨她了,就怕她明的不敢來,暗裡使壞。
蘇清妤讓元冬帶著底下的小丫鬟在自己的院裡收拾出一間小廚房,打算以後就不去大廚房拿吃食了,至於為何要這樣,原因無他,她有些擔心陸老太太對她懷恨在心,暗暗在她的吃食里下點老鼠藥砒霜什麼的。
只是這樣一來,她又要花費不少銀子,一想到這個,她就恨不得想領著元冬等人拿把斧子衝去將倉庫的門給砸了,但終歸只是一想罷了,這裡是陸家,陸老太太是真正的當家主母,硬碰硬是行不懂的,得慢慢籌劃。
蘇清妤用了早膳後,打算去看望她的母親,便讓元冬備了轎子,隨後帶著她徑望臨猗坊而去。讓她料想不到的是,在街上她偶遇了一人,趙慧,國子監司業的夫人,也是她年少時的閨友。
當時兩人的轎子擦身而過時,兩人同時掀開窗帷,恰好對視了一眼,眼裡都有些許驚訝之色。
再之後,兩人便面對面地坐在茶樓二層靠窗的雅座上。時隔幾年未見,到底有些生疏,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便端起桌上的茶淺呷一口,以此緩解尷尬。
蘇清妤年少時與趙慧是無話不說的閨友,離開書院後,兩人漸漸生疏了,後來兩人都出了閣,就徹底不再來往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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