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看到蘇清妤臉色蒼白,坐在榻上,几上放著一碗仍舊冒著熱氣的藥。
「夫人,你身子不舒服?」陸文旻關切地詢問。
蘇清妤伸手抵唇,咳了聲,隨後點點頭。
蘇清妤忽然想到,今晚她可以以生病為由讓陸文旻到書房裡睡。之前陸文旻為了安靜,也會到書房睡,這些日子不知怎的,倒是常常回屋裡睡,攪她睡也睡不安穩,這般想著,蘇清妤又故意劇咳幾下。
「昨夜還好好的……」陸文旻喃喃道,隨後坐到她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也不見發熱,「可曾用過晚膳了?」
蘇清妤方才差點想推開他的手,好歹忍住了,「夫君,你別離我太近,妾身擔心會把病氣過給你。」她往後挪了挪身子,「已經吃了些粥,夫君吃過了麼?」
「與幾名同僚在外頭吃了。」陸文旻站起身,「夫人,我進去換身衣服,再去母親那裡一趟。」陸文旻擔心蘇清妤不高興,沒敢將他母親自作主張要給他納妾的事告訴她。
「嗯。」蘇清妤面含淺笑。
陸文旻進了內室,蘇清妤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陸文旻方才抬手碰到她額頭時,她在他身上聞到一股很熟悉的脂粉香氣,那股香氣她在鄭蓁身上也聞到過。
他騙了她,他沒有和同僚在一起,而是去了紅苑。蘇清妤內心倒是沒有不滿,反而幸好自己沒有去紅苑,否則要是與陸文旻撞見,也不知該如何做解釋。
陸文旻換了衣服,來到陸老太太的院裡,見她坐在廳子裡一邊吃茶一邊與嬤嬤說話,隱約聽得什麼大胖小子。
見到陸文旻,陸老太太立刻住了嘴,喜笑顏開地讓他坐下,又讓丫鬟奉茶。
「你怎麼過來了?」陸老太太高興道。
陸文旻沉下臉,「母親且說說您今日見了誰?」
陸老太太一聽他這話便知道他是興師問罪來了,當即垮下臉,不悅道:「我便說你無事不登三寶殿,原來是來向我問罪來了。
「母親不該瞞著我找媒婆來。」陸文旻皺眉,語氣堅決,「我不會納妾的,母親不必費這個心。」如今蘇清妤家逢變故,他立刻納了妾,讓外頭的人如何看待他?讓蘇清妤如何看待他?
陸老太太被他氣得半死。「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你家那位是個不會下蛋母雞,你又是陸家的獨苗,你不納妾,難不成要斷了陸家的香火?」
陸文旻聽到那句「不會下蛋的母雞」只覺得刺耳得很,「母親,你不該這麼說清妤的。」
陸文旻越是替蘇清妤說話,陸老太太越是厭惡她,冷笑道:「難道我說錯她了,她嫁過來幾年了?一個蛋也蹦不出來,還期待她以後能蹦?我話撂在此,這個妾你不納也得納,明年我若是抱不到孫子,我便不活了。」陸老太太說著說著,開始捶胸頓足。
陸老太太一番不可理喻的行為讓陸文旻很是頭疼,勸不動她,最終也只能倉皇而逃。
陸文旻留宿在了書房,蘇清妤安穩地度過了一夜。
次日,蘇清妤梳洗時從元冬那裡聽到了一件事,陸老太太正張羅著給陸文旻納妾,昨日連媒婆都找來了,結果陸文旻得知後大發雷霆,不僅將媒婆趕走了,還去找陸老太太理論一番,結果陸老太太要死要活地威脅他,把陸文旻嚇跑了。
蘇清妤聽著元冬添油加醋地將昨日發生的事情一一敘說,臉色平常,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她昨夜見陸文旻從老太太的院子裡回來後臉色不大好看,原來是這個原因。
蘇清妤拿起妝檯上的一玉蓮花簪,放在髮髻上比劃了下,覺得不襯今日穿的衣服,便放了回去。
「你怎麼知曉此事的?」蘇清妤隨口問,又拿起另一個簪子。
「海棠悄悄告訴我的。」元冬道,海棠是陸老太太院子裡做雜活的,兩人平日裡關係還算不錯,元冬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會惦記著她,所以海棠給她說了不少陸老太太院子裡的事,甚至可以說,海棠就是元冬在陸老太太院子裡的耳目。
蘇清妤也知道她們兩人的關係,微微一笑,並未說什麼。
「小姐,您說姑爺他會不會禁不住老太太的施壓,同意納妾?」元冬憂心忡忡,一旦陸文旻納了妾,又有了孩子,她家小姐在陸家的處境只怕更艱難了。
經過這陣子與陸老太太的針鋒相對,蘇清妤也清楚了一點,陸老太太想要做的事無人能阻攔。陸老太太倚老賣老,軟硬不吃,陸文旻重孝道,妥協只是時間上的事罷了。
不過真要納妾的話……蘇清妤不禁想到鄭蓁,比起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入府,倒不如找一個知根知底的。
蘇清妤吃了早膳,又喝了藥,只覺得精神懨懨,便沒有出屋子。
她斜靠著榻上的引枕,閉眼養神,腦子裡卻不禁思索著有關陸文旻納妾一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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