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著伸出手,手指勾住他的衣擺,緩緩往上掀。襯衫滑過他的腰線,露出結實的腹肌和人魚線。肌肉線條流暢而分明,隨著呼吸輕微起伏,帶著強烈的視覺衝擊。
等到那件襯衫徹底被脫下時,江津嶼的上半身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那是常年游泳和跑步鍛造出的身材,有力又優雅,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黑豹。
蘇卻看得出神,手上的動作都停了。忽然,她的目光定在他左肋下方一處淺色的疤痕上。
「這是怎麼弄的?」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輕輕觸碰那道疤。
「小時候跳水的意外。」
「會痛嗎?」她的手指在疤痕上流連。
他喉結滾動:「現在更痛。」
蘇卻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多曖昧,慌忙想收回手,卻被他一把扣住。
「認真點。」他的聲音沙啞得嚇人,「這麼喜歡摸?」
蘇卻猛地偏過頭,咬著唇不吭聲,只想儘快結束。
幾次三番後,終於當月上高空時,隨著江津嶼的一聲低吼,宣告這漫長一夜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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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餐桌上氣氛格外詭異。
高凌鷗神采奕奕,甚至還哼著歌,明顯心情大好。史北鯤坐在對面,眼神含情地望著她,不時咧嘴笑開。而一旁的江津嶼,雖一貫是那副淡然模樣,但眼角眉梢間的輕鬆顯而易見。
三人都好像被幸福的滋潤包裹著,臉上甚至還有點光彩熠熠的感覺。
蘇卻死死盯著他們,心裡的不平衡翻滾不止。
她昨晚被折磨得差點沒崩潰——手都酸死了,還幾乎沒怎麼合眼。
是她技術不好嗎?為什麼花了那麼長時間?蘇卻恨恨地想著。
每當她試圖回憶起昨晚的細節,江津嶼隱忍的聲音和那股灼熱的觸感就像回放一樣在腦海里轟然炸響。
「早餐。」
江津嶼端著盤子走了過來,放到蘇卻面前——兩枚金黃的荷包蛋和一根煎得油亮的豬肉香腸,味道撲鼻。
「哇,這香味!」 史北鯤眼睛一亮,探過身子來聞了聞,「老江,這你做的?」
江津嶼剛點了點頭,就聽見「咚」地一聲,蘇卻惡狠狠地將叉子狠狠叉進香腸里,牙齒咬得格外用力。
那架勢,仿佛在跟這根香腸算昨晚的帳。
小姑娘這是還生他的氣呢。
江津嶼看著她幼稚的模樣,忍俊不禁。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吃完收拾行李。」
蘇卻好不容易把早餐咽下,回到房間開始收拾行李,就看見江津嶼已經等在門口。他二話不說,接過她的箱子搬到樓下,塞進車裡。
蘇卻上車後,發現車裡只有她和江津嶼兩人。
「史北鯤和高凌鷗呢?」她疑惑地問。
「他們去另一個機場。」
「啊?」蘇卻滿腦子問號。
「臨時沒法更改航線,」江津嶼輕描淡寫道,「所以給你買了飛波士頓的頭等艙。」
「你同意我回波士頓了?!」
蘇卻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激動得幾乎從座位上跳起來。
江津嶼看著她興奮的樣子,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點了點頭。他這一路上心情複雜,但見她這樣高興,又似乎有了幾分安慰。
一路順利地開到機場,江津嶼陪著蘇卻走到頭等艙的休息室,那里有專屬的登機通道和櫃檯。
「你確定去了之後,就會立刻回燕北,對吧?」 他沉聲問,像是試探,又像是下意識地尋求一個保證。
蘇卻點了點頭,眼睛亮亮的,「放心,我很快就回去。」
她說得很肯定。
江津嶼看著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嘴角露出一點微笑。「好,那你小心點。」
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登機了。
看著她漸漸走遠,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心裡空落落的,像是被什麼啃噬。那些壓抑的情緒一點點湧上來——也許不該這麼輕易就答應,也許應該再多考慮考慮,萬一她一去不回……
就在這時,一股力量從後方猛地拉住他的圍巾。
江津嶼猛然回過頭,正看到蘇卻拉著他的圍巾,笑得一臉燦爛。
「幹什麼——」
沒等他說完,蘇卻的雙手扶上他的肩,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時,湊上前在他臉頰上quot啵quot地親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