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曹萍要在她期末考的時候給她飯菜里下瀉藥,讓她考不好?四中每學期都按成績分班,但一學期考三四次,期末成績占比不到百分之五十……
讓她考不好,分到其他班,對曹萍有什麼好處呢?她這個眼中釘儘快考上大學,住到宿舍,不是更讓曹萍順心麼?
小元聽了直笑紀雲太善良,「有些人就愛損人不利己。你怎麼知道曹萍不會故意弄到你期末考得不好,然後勸你那個狠心的爹乾脆讓你輟學,不高考了,趁早去工廠打工吧!你年齡這么小,打工賺的錢當然要交給家人保管,哈哈,她就拿來花。」
紀雲笑了,「你說的簡直像打臉里的情節了。至於這麼誇張麼?況且,我爸再怎麼偏心也不可能讓我高中輟學去打工的,我不僅得考上大學,還要是不錯的大學,他才覺得有面子。」
說完,紀雲心裡一陣鈍鈍的痛。她早已認清現實,知道父親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小兒子,昨天還想動手打她,可明明她小時候父親也很疼愛她,帶她放風箏,教她騎自行車,去參加家長會,一家三口一起旅行……
「小元,為什麼我爸會變成這樣?」只兩三年工夫啊,他就把她們母女徹底拋到腦後了。
「也許他本就是這樣。只是你媽媽引出了他身上更好的那一面,當他遇到自私刻薄的曹萍,他壞的那一面就出來了。不止他,大多數人都是這樣,能不因外物變幻持定本心的都不是平凡之輩,不過,這樣的人,莫說凡人了,就連修士中也很少見。」
紀雲喃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周一早上,紀雲出門前又照了照鏡子,她對自己說,我就要做那種不被外界干擾影響的不凡者。我就是偏偏不要被他們改變。
她迎著朝陽出發,感覺自己就是中二熱血漫畫裡的主角,走路自帶BGM,結果進了地鐵,中二魂和BGM一起被人潮擠碎了,小元又在她腦子裡念經似的反覆嘀咕:「什麼時候你才能考駕照啊?你什麼時候18歲啊?趕快買輛自驅車吧!」
幸好小元沒多久就沉睡了,不然被這麼念上一路,真會發瘋。
周一有升旗儀式,紀雲和王率兩個邊緣人一向站在一起,可今天王率一直沒來。
她偷偷給他發了幾次微信,也沒得到回覆。
直到第二節 課間,王率還是沒出現,也沒回微信。
紀雲有不祥的預感。
快到中午放學時,王率終於發了條微信:「她們發現我了。暫時不能來學校,你自己小心。」
紀雲急忙打電話過去,但王率已經關機了。
很快她的預感被驗證了。
王率今天早上上學路上遇到了小流氓打劫,搶走了他的錢包和手機,他去追的時候摔了一跤,剛好磕到門牙,嘴唇額頭都破了,去醫院縫了十三針。
這是老師們的說法。
紀雲知道,這不是真相。
放學時姚文、張晴和幾個女孩在樓梯口截住紀雲,得意洋洋說:「王率冒充別人混進我們微信群,哈,他不是多嘴嗎?現在嘴縫上了不知還能不能給你通風報信!」
紀雲全身的血液都因憤怒沸騰,但她意外地非常冷靜,像是什麼都沒聽見,繼續向樓下走。
姚文她們對著紀雲的背影喊,「還以為你是什麼講義氣的人呢,竟然一句話都不敢為鋼牙弟說啊?」
「識相點自己去芃芃面前扇自己耳光吧,哈哈,哈哈!」
紀雲在樓梯轉彎處停下,兩手同時揮出靈炁彈!在旁人看來,就像她隨意對著這群混蛋的背影甩了甩手,可姚文幾人感到身上猛地一痛,張晴腳一軟狗啃泥摔地上,撞到一個同伴,幾個人此起彼伏尖叫,一位經過的老師怒斥道:「說過多少次不要在走廊樓梯上追逐打鬧,就是不聽!」
她們本想一鬨而散,沒想到年級組長一眼看到姚文,點名叫她站住,「都給我靠牆站好!每個人寫八百字的檢查,下午放學前交給我!」
挨了一頓罵,還要寫檢查,姚文她們氣沒處出,自然把這筆帳又記在紀雲頭上,吃飯時一起想壞主意怎麼狠狠整她。
張晴提議,既然已經揍了王率,那再把紀雲揍一頓唄。
「揍她?那可太便宜她了!」姚文轉轉眼珠,「她不是要搞清純又倔強的優等生人設麼?呵呵,讓小混混們拍些她的裸|照發在網上,看她還怎麼裝清純!」
張晴一聽,激動地拍手,「好好好!再發一些到那種論壇上,把她手機號也貼上,等她裸|照漫天飛,一天接八百個騷|擾電話,看她還清純得起來麼?」
另一個女孩懊惱道:「哎呀,怎麼沒早點想到這個主意?其實咱們隨便找點照片把紀雲的頭P在上面,發在小黃網上不就行了!到時候她還能脫光衣服證明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嗎?」
幾個人一起大笑,「哈哈,哈哈哈!對呀對呀!」
好飯不嫌晚,現在也來得及!趕快,把這些絕妙點子發給金芃芃。
午飯還沒吃完,姚文收到金芃芃的回覆,驚喜叫道:「已經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