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近……你會受傷的。」
寬大修長的手順著脖頸一路朝上, 最後插.入剛洗完的髮絲, 穩穩落在枕後。
「不用管我,只看你自己就好。」
任由對方把玩般摩挲著自己脖頸跟後腦所有脆弱且致命的區域,被對方那雙也逐漸變得朦朧的眼睛注視著,游鳴用力搖頭。
「不……你舒服我就舒服……我愛唔唔——!」
「你」字還未脫口, 壓在後腦的右手指節驟然施力,顫抖的尾音淹沒在唇齒。
在浴室清洗過一遍, 游鳴的臉紅得要命, 咬著嘴唇根本不敢看對面的遲野。餘光瞥見對方鎖骨跟肩頭上像貼小GG似印滿的痕跡, 游鳴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個饑渴的變.態。
「太滑了……戴不住, 要不就算了, 剩下的我自己解決下就行……」
游鳴猶豫著, 他是還沒結束, 可時間已經過去很久, 他甚至能隱約聽見屋外的鳥都開始叫了。
不小心留下可能發燒不說, 而且說實話在洗手台的鏡子面前,所有的動作都纖毫畢現……這多少有點挑戰他的羞恥底線。
遲野卻咬住他的耳朵,溫熱而凌亂的鼻息打在他耳廓。
「那就不戴。」
太久太久沒有過這樣強烈的情緒,浴室蒸騰的水霧幾乎令游鳴頭腦缺氧,甚至連握住對方骨節分明的手,看見手臂上跟自己情侶款的紋身交疊在一起都曖昧到令他不敢直視。
冰冷的台面看著就覺得硌人,游鳴忍不住皺眉,即便被弄得七葷八素,仍扯了條浴巾墊在遲野身下,並且竭力扶著他的腰,想替他再多分擔一點。
看見洗手台前的鏡子映出對方後背精壯流暢的肌肉線條跟自己意亂情迷的臉,游鳴小聲:
「你今天不c我麼——唔……」
回應他的是一串低啞的喘息和更加兇狠的吻。
唇齒分離,游鳴喘息:
「……你別再亂來……讓我。」
遲野沉聲笑笑,鬆了覆在他腰側的手。
「好。」
明明想他想得發瘋,明明身體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由他依舊像對待珍寶般輕柔地動作,一點點觸碰能讓他快樂的地方。
「……遲野。」
「嗯。」
眉梢微挑,遲野含笑看他,鋒利的眉目因動情而更風流,好整以暇般等著他的下文。
不是像他一樣玩世不恭的葷.話,也不是想像中以為的藉機宣示主權,游鳴只道:
「——我愛你。」
「……」
見遲野因愣神而失控,游鳴紅著耳朵,傾身細細吻他左眼角的淚痣。
片刻後回神,遲野依舊沒有說話,他沉默著,學著游鳴先前的動作收了牙齒。比尋常人冷的嘴唇吻在他肩頭,笨拙地蓋在那些霸道粗暴的咬痕上。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臉上,游鳴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識伸手去摸身側卻摸了個空。
猛然一下就清醒了,游鳴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身,他赤著腳慌慌張張地跑到玻璃推拉門前拉開窗簾,便看見遲野正坐在陽台的藤椅上,右手拿煙,左手拿著本《國際兒科學雜誌》,在看PM(化膿性腦膜炎)相關的內容。
睡袍的領口半敞著,陽光斜照在遲野身上,冷白得扎眼,游鳴能清晰地看見他右側脖頸和左邊胸肌上自己昨夜吻過的痣。
……為什麼有人連痣都能長得這麼恰到好處。
游鳴正胡思亂想著,發現游鳴也起床了,遲野放下書,抬頭看他。
「醒了?」
見遲野直勾勾盯著自己,游鳴垂下視線,不敢看對方身上自己留下的那些曖昧的紅痕。
「……嗯。」
回想起昨晚的事,游鳴的臉頰還是忍不住發燙——
太瘋狂了。
大學四年他們是有過很多次,但之前的每一次游鳴都中規中矩,相比來說遲野每次反而簡單粗暴得多,這是他第一回主導這麼酣暢淋漓,甚至比遲野還要「實幹」的情事。
很荒唐,但確實很爽。
「……周六起這麼早,你待會不會還要加班吧?」
「嗯,這周調休。」
見遲野應聲後抬手,又要抽手裡的煙,游鳴眼疾手快,直接上前掐掉了那支煙,把它扔進一旁的撮箕。
「以後不許再抽菸,你一個醫生還不知道這個習慣有多不好麼?」游鳴神色嚴肅。
「認知療法也好,替代療法也罷……反正不管怎麼說你都必須要戒菸。」
游鳴兇巴巴地說著,被掐了煙遲野也沒生氣,只是抬眸注視著他。
「你覺得能用什麼替代?」
「用糖啊。」游鳴理所當然,「我看網上不都這樣說。」
遲野挑眉笑笑,游鳴能聽出他低沉的聲音還帶著點啞。
「我過了愛吃糖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