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周天宇伸手比出一個八。
「我一個月給你這個數,你跟著我,怎麼樣?」
「你結婚了嗎?」
「……你他媽盤問戶口呢?這跟我結沒結婚有什麼關係?」
周天宇不滿,但見沈樂與仙姿佚貌,耀如春華,甚至比他曾經玩過的那些網紅模特還明艷大氣,身上還有著大學生的青春朝氣,心底飢癢難耐,少見地和聲解釋:
「你放心,周爺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也不會讓我家那個黃臉婆發現你。我爸可是樺金集團的老總,我在京圈也是數一數二排得上號的太子爺,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以後名牌包包首飾可少不了你的。」
周天宇說著,眼神不住在沈樂與米色裙擺下露出的極少的一小截雪白小腿上流連。
「……好啊。」
沈樂與微微一笑,提高音量掩蓋住門口傳來細響,不動聲色地避開對方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在聽見「叮」地一聲後,她右手反手抄起剛剛從包里摸到的防狼噴霧朝對方面門猛噴,同時一腳踹向對方襠下,趁著對方吃痛鬆手的機會,甩開高跟鞋就往被遲野用拖把撬開的廁所門口跑。
「草!我的眼睛……」
周天宇氣急,用手捂著眼睛就往廁所門口走追,可他等他跌跌撞撞跑到門口時,迎面撞上的卻是手裡握著拖把的遲野。
「……你他媽逗老子玩呢!?」
即便視線因淚水而模糊不清,平生從未被女人如此戲耍的周天宇依舊對被遲野護在身後的沈樂與破口大罵。
「你這騷女表子穿這麼透不就是想給男人看嗎?他媽的裝什麼純啊?」
沈樂與冷聲:「周先生,我穿著白襯衫和過膝的職業直筒裙您都能說出這種話來,您真是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我已經報警了。 」
遲野面無表情,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餐廳的安保也馬上到。」
「怎麼?英雄救美,你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我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啊!」
周天宇目眥盡裂,見沈樂與在遲野的示意下轉身就要走,已經完全被酒精麻痹了大腦的他下意識伸手去抓,卻被遲野扣住手腕一腳撂倒在地,摔得齜牙咧嘴。
「……怎麼回事?」
看見遲野發的消息,游鳴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沒事。」遲野拍拍手,轉身,「已經解決了。」
遲野轉身朝走廊口的游鳴方向走,身後勁風呼嘯,紅了眼的周天宇抄起地上後廚留下的一個酒瓶,便朝遲野頭頂砸去。
「……叫你他媽多管閒事!」
「——小心!」
游鳴大喊著衝上前,遲野側身躲避,那酒瓶沒落到他頭上,卻還是結結實實落在了他抵擋的手臂上,玻璃渣四濺,瓶身四分五裂。
之後的事情就變成了三人互毆,五分鐘後,酒店經理收到消息帶著員工趕了過來,安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瘋狗一般的周天宇拉開。
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掛了彩,警察趕來後他們也被第一時間帶回了警局做筆錄。
*
「你就是游鳴的爸爸吧?」
警察局門口,在根據監控和目擊的酒店工作人員口述後,第二天午飯後,游鳴便被聞訊趕來的游政嶼交錢保釋了出來。
「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給你們添麻煩了。」
游政嶼點點頭,他拄著根金絲楠木拐杖,面露歉意,卻只有一側嘴角上揚。
「小孩子不懂事,讓你們見笑了。」
「沒事。」為首的警察道,「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對方先動得手,所以你家孩子沒啥大問題。不過年輕人遇到事情還是不要太意氣用事,不要老想著用暴力解決問題。」
「小伙子要記住,咱這也不是武俠世界,不能老想著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算遇到不公正的對待也應該報警尋求法律的幫助,而不是以武犯禁。」
游鳴臨走前,警察仍沒忘記再叮囑他兩句。
「你這孩子也真是……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別人動手。」領著游鳴往警局外走時,游政嶼搖搖頭。
「我當時不動手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人家女生被欺負嗎?」
「我以後再有沒有拔刀的勇氣我不知道,但至少現在我有把酒潑在人渣臉上的膽量!」
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游鳴仍忿忿不平,旋即卻冷笑。
「呵……我跟你說什麼?你這種薄情寡義的陳世美當然不會共情。」
「人家警察同志剛剛都說了,不要衝動,現在法治社會要靠法律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