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野不說還好,一說他更愧疚了,游鳴用手抓著浴巾小聲囁嚅:「沒有……我就是有點害怕,但我也很想的!」
「你真想跟我做?」
游鳴想都沒想,「……當然!」
他不是沒偷偷逛過論壇跟軟體,他們之間談戀愛想柏拉圖是真的很難或者說幾乎不可能,何況對象是遲野這樣強勢的人。
「我其實本來就是有提前準備的……我這幾天都在吃素,你、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馬上就好。」游鳴亟亟。
遲野:「好。」
「你出去,我先洗。」
裹著被子半坐在床上等待的時候,游鳴心裡依舊忐忑,他確實怕疼,但更害怕遲野因此掃興,所以心裡跟著嘩啦啦的水流聲一起七上八下。
就在這時,浴室里的水流聲停了,游鳴立刻從床上站起來。
「我、我再去——唔……唔!」
濕漉漉的唇明明是涼的,卻讓游鳴心底都灼燒起來。
被對方摁著親到床上,這樣猛烈的吻幾乎能把他吞噬,見自己之前準備的那包東西被塞回他自己,游鳴一愣,抬頭看見那雙同樣氤著潮氣的眼睛卻難掩情慾的眼睛。
「這次你先。」
「啊……我……?」
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說,游鳴瞬間不知所措。
「不是說學習過麼?給你個實踐的機會。」
「我、我不會,而且你、你能……」
「那學。」
遲野用帶著薄繭的指尖順著他被自己親得紅腫的嘴唇往下描摹,另一隻手摸過手機掐了個表。
混雜著給藥味的木質香籠罩住他,游鳴還沒來得及說話,下嘴唇又被用力咬住。
「十分鐘,不行換我。」
「哈啊——早啊老大、野哥、」
電梯上,祁岳揉著惺忪睡眼向二人打招呼。
祁岳這次高考超常發揮比三模高了十來分,上了五百三,昨天晚上激動得給親朋好友打電話挨個報喜,興奮了一整夜搞到快天亮才睡著,所以即便他是最晚一個起床的,依舊困得不行。
遲野:「早。」
游鳴:「……早。」
見游鳴跟遲野靠那麼近,祁岳有些奇怪,不過轉念一想,自家老大不是早跟遲野冰釋前嫌了,又覺得也沒啥好大驚小怪的。
「……嗯?」
快到一樓準備出電梯的時候,無意瞥見游鳴襯衫領口下有片紅印,祁岳疑惑:「老大,你脖子上咋了,你們昨晚沒點蚊香啊?咬一片包。」
「……」
祁岳其實有點搞不懂自家老大怎麼問個蚊子包還能給問臉紅了。
游鳴依舊沒說話,只是默不作聲把衣領又扣緊了些,看遲野的餘光要看不看,祁岳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遲野說:「聽說你考得不錯。」
祁岳擺擺手,「野哥你這種一大早接好幾個學校電話的狀元郎跟我說這種話就凡爾賽了。」
他確實為這次發揮的不錯高興,但站在遲野這種超級學霸面前,祁岳當然也很難有什麼太大的表現。
「就是比平常發揮得好了一點。」
遲野:「恭喜。」
二人正聊著,電梯到一樓大廳停下,同行的其他幾人已經拎著行李箱到齊了。
今天剛好是行程最後一天,因為出分的緣故,眾人飯桌上的聊天也少不了報考志願相關的話題,在周圍氤氳著小吃飄香的嘈雜聲中,這頓散夥飯倒也變得不那麼感傷。
「唉……雖然這幾天是我高三以來玩得最開心的幾天,但想到咱以後天南海北的,哪還能再這麼輕易的聚在一起,我心裡就空落落的。」黎書悵然。
「鳴哥啊。」
依言放下手裡盛著啤酒的玻璃杯,黎書衍看向游鳴,順著話頭好奇問:「我聽說你打算報北京的學校,你也不打算留江城了?」
「嗯……我的成績上不了咱們江城的兩所985,報哪兒都是報211。」
游鳴餘光瞥了眼身側的遲野,旁人覺得他倆今天的氛圍有些古怪,游鳴今天的話又出奇的少,但又摸不清怎麼回事,反正已經畢業,似乎不管怎樣的表現似乎都情有可原。
「……不過我還是會報兩所江城的大學作保底。」
「你呢?」似乎也怕被別人看出異樣,游鳴轉移話題,「你打算留江城?」
「唉,鳴哥。」
黎書衍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