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宴涼舟很快就因為習慣性地往他的方向挪動卻摟了個空,一下驚醒過來。
找不到人的宴涼舟猛然坐起身,跳下床打開房門,一眼就看到正在金燦燦的陽光里捧著小貓,捏著袖珍奶瓶耐心餵奶的沉游川。
陽光在沈游川的發梢,肩頭,在他修長的手指和含笑的面容上跳躍著,朦朧的光暈籠罩著他以及被他扶在掌心裡的毛球,看起來異常明亮,溫馨而美好。
宴涼舟先是為這畫面放柔了眉眼,不忍打擾,靜靜觀望著。
但好一陣子,沉游川眼裡只有抱著奶瓶吸個不停的小貓,而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站在房門口的他。
感受到腳底傳來的涼意,宴涼舟低頭看見自己光著的腳。
如果換成以前,沉游川一定會第一時間就發現他起來了,而且肯定會立刻走過來一邊抱他回房間,一遍數落他又不穿拖鞋就跑出來。
宴涼舟又抬眼望了望,沉游川正因為小貓在他手指上踩奶而露出了一個無比溫柔的笑容。
他抿了抿唇,轉身悄悄走回臥室去了。
餵完貓,沉游川快速做好早飯去叫宴涼舟起床。經過宴涼舟「愛的感化」,他現在準備簡單的早餐已經完全不在話下了。
愉快地在桌上擺好雖不複雜但很豐盛的早餐,沉游川哼著歌推開臥室的門,卻發現宴涼舟已經起來了,正在衣帽間裡。
「怎麼現在就換衣服了?」沉游川一路找過去,看著已經穿戴一新的宴涼舟,「還沒吃飯呢,不著急出門。」
雖然現在宴涼舟已經不再糾結於西服,日常中也能夠放鬆地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了,但多年養成的審美還是會讓他偏愛襯衣版式的服裝。
比如他現在穿的,就是一件柔軟的棉麻休閒風襯衫。
寬鬆的版型襯得他的腰身愈發筆挺窄細,帶著點設計感的領口開得有些低,露出他纖細優美的鎖骨,令他看起來有種禁慾又慵懶的誘人感。
宴涼舟正在調整自己有些歪的領子,可調來調去,半天似乎也沒把V型領口之間垂墜的細細金屬鏈條調整滿意。
沉游川瞧著瞧著,忍不住走過去幫忙,幫著幫著,他的手就從領口探了進去。
他從背後擁著宴涼舟細窄的腰,望著鏡子裡兩人交疊的身影認真解釋:「這個裝飾的固定針在衣領里側……」
話是這麼說,可他的手指調整的卻不是領口上的裝飾,而是某個圓圓軟軟又有點韌,捏起來很解壓的某處,那裡有他昨晚壞心眼卡上去的裝飾。
宴涼舟紅著耳朵,眼睛瞪得跟小貓一樣圓溜溜的,似乎有些警惕的樣子,可身體卻倚在他懷裡沒有半分反抗。
沉游川揉了幾下:「怎麼這麼乖,現在還戴著?」
宴涼舟輕喘一聲,扶著他的手臂無法自控地往下滑,然後又因為下滑在他手指上狠狠蹭了一下,臉上的艷色蔓延得更快了。
「還、還不是你昨天晚上、」他斷斷續續地急促呼吸著,嗓子仿佛含了蜜,眼睛也變得水潤潤的,「你說要懲罰我先……讓我今天出門也不許摘下來。」
「涼舟,你真好。」沉游川側頭親了親他紅彤彤的耳朵。
其實那時他只是逗人嚇唬他,沒想到宴涼舟居然真的這麼乖。
宴涼舟沒有說話,只回復了他越發急促的鼻息和微不可查的顫音。
就在衣帽間裡的氛圍逐漸升溫時,宴涼舟忽而感受到自己的腳踝處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在蹭來蹭去。
他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來長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門縫裡溜了進來,正用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他們,還殷勤地去拱宴涼舟的腿,似乎想要他的摸摸。
宴涼舟臉上的粉色一下蔓延進衣領,他像是羞恥至極,極力繃緊打顫的腿,去推沉游川:「你快、快帶它出去。」
沉游川撤出他領口裡的手,先一把抱起他,動作溫柔地將他放在了衣帽間的軟椅上,然後才彎腰拾起了這個調皮的小東西:「吃飽了就開始到處亂跑,也不怕走丟。」
對於小貓來說,他們常住的這棟別墅還是太大了,萬一它跑進哪個犄角旮旯里,他們找不到就危險了。
不如這兩天搬到小一點的房子裡去,正好把這邊騰出來方便施工隊建造貓房。
沉游川一邊想著,一邊抱著貓彎腰親了親宴涼舟:「早飯該涼了,你稍微休息一下快出來吃飯吧,今天上午我們還要帶長命去醫院複查。」
其實他知道宴涼舟一定想他把長命放出去後再回來「陪」他。但是昨晚才把他鬧得哭了好久,太頻繁他那裡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