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現在情況稍微轉圜了些罷了。
他們最終會走到哪一步,誰也不知道。
因此,容訣無法應予殷無穢。卻也忍不住,抬手回抱住了他,輕笑出聲:「陛下,你真的是……」
是什麼呢,容訣也說不清。
時至今日,他當然不會再認為殷無穢是少年稚語,天真可笑。
他如今是皇帝了,一言九鼎,但那如山嶽般的壓力和根深蒂固的傳統不是他能夠輕易撼動的,殷無穢明明比誰都要清楚,卻仍堅持。
夠了,已經足夠了。
這樣就很好。
容訣埋首在他懷中,似笑非笑,心滿意足。他始終沒有應殷無穢的要求,只是喊他:「陛下,咱家有些冷。」
殷無穢聞言,立刻被轉移走了注意力,將他的大氅兜帽戴上,又往懷裡抱緊。
殷無穢幾乎把容訣整個人攬在了懷裡,兩人一起迎面欣賞煙花。
「還冷嗎?」殷無穢低沉的聲音落在容訣耳畔。
容訣藏在兜帽絨毛里的耳朵尖有點發癢,周身都是暖融融的,他一莞爾:「不冷了。」
「嗯。」殷無穢沒再追問他的回答,只是就著這個姿勢把人一直牢牢地抱在懷裡,如煙花般永恆。
直到,煙花寂滅,這短暫的永恆暫時結束了。
不過,殷無穢和容訣之間遠沒有結束。
在城樓待了一晚上,容訣穿了大氅還是有些著涼,回來時臉頰冰涼,鼻尖都紅了。殷無穢心疼壞了,立刻讓人去煮祛寒的薑湯餵他喝下,又親自盯著他泡腳,做完這一切,把人打橫抱上熱炕,塞進被窩裡方才完事。
容訣看著忙活不停額頭都出了細汗的殷無穢,又笑了出來。
本該由他貼身服侍殷無穢,結果反倒是皇帝淨伺候他了。
享此殊榮,是他值了。
容訣就這麼側臥在床榻里看殷無穢洗漱,青年不怕冷,洗臉的時候就穿了一件戧金繡龍的黑錦緞中衣,等他拾掇完一切後也跟著上榻,容訣熟練地睡到裡邊,將剛暖好的位置讓給他。
之前殷無穢傷勢嚴重時他睡在外邊,現在不打緊了他就從善如流地睡入裡邊。
然後又會被殷無穢抱進懷裡來睡。
容訣都快習慣了,對殷無穢從小就喜歡抱他這件事見怪不怪,隨他去了。
只是,每日若是醒的比他早的話難免會有些尷尬。
容訣知道那是男性正常的身體反應,並非旁的,他還是會感到不自在。尤其是,自己對他也不是全無感覺,被他那樣不疾不徐地摩著,還掙脫不了,不如給他個利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