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不放心,讓我下來接你們一趟。」
時嶼的一句「姐夫」差點脫口而出,又想起了改口紅包的事情,這才緊急剎車。
「麻煩鍾衡哥了。」
「以後就得改口叫姐夫了,紅包少不了你的。」
鍾衡仍然紳士得體,等電梯的時間中,他狹長的眼睛似乎看穿了時嶼和顏瑾寧。
「小嶼,婚禮要不要考慮做伴郎?」
「我?」時嶼沒想到鍾衡會發出這個邀請。
鍾衡笑著對他點點頭,接著看向顏瑾寧,「瑾寧一定是伴娘,沒錯吧?小雪告訴我,你們早就約定好了。」
顏瑾寧愣了一瞬:「對。」
叮。
電梯開門。
鍾衡又看向時嶼:「那,考慮一下?」
說完,率先走進電梯裡。
時嶼和顏瑾寧一對視,兩人腦子裡同時拉響警報——
鍾衡這話里話外透露著不對勁,是知道什麼了嗎?
那如果他真的知道了,姜雪豈不是也知道了?
時嶼稍加思考,又笑著試探道:「鍾衡哥,你怎麼想起邀請我做伴郎呢?我絕對不是不願意啊,就是好奇,問問。」
鍾衡看著電梯不斷向上的樓層,淡淡笑道:「我的單身朋友太少了,不適合做伴郎。」
叮。
電梯到達了小宴會廳所在的樓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鍾衡在走出去之前,附在時嶼耳邊低聲說了句:「左邊衣領下有口紅印,記得先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在時嶼石化的瞬間,鍾衡還不忘補一刀:「看起來好像是瑾寧塗的那個色號。」
……
一進宴會廳,跟姜雪爸媽打過招呼之後,顏瑾寧一眼就看見了時嶼的爸爸陳文山。
小時候見過很多次,可現在因為時嶼這層關係,顏瑾寧看見他爸爸,總感覺有點心虛。
「舅舅好。」她跟著姜雪,問了聲好。
話音剛落,沐沐就從陳文山背後冒了出來,甜甜地打招呼:「瑾寧姐姐!好久沒見,好想你呀!」
說著,還上前擁抱了顏瑾寧。
不知是不是因為沐沐在場,陳文山倒是比顏瑾寧印象中和善了許多:「哦!你是小雪的好閨蜜,寧寧對吧。謝謝你之前願意陪沐沐玩,她跟我說你們幾個在香港玩得很好。」
顏瑾寧不安地笑笑:「哪裡的話,應該我感謝您。」
陳文山:「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以後你要結婚,記得讓小雪通知舅舅,舅舅給你包紅包。」
時嶼在一旁表情複雜,忍不住小聲念叨:「也不知道你當的哪門子舅舅。」
陳文山:「小嶼你嘀咕什麼呢?你看你兩位姐姐,都是踏實工作的好孩子,你得跟人家好好學習知道嗎?」
「好好好。知道了。」
訂婚宴接近尾聲,鍾衡的媽媽和姜雪的媽媽正圍著姜雪聊天,顏瑾寧在一旁作陪。
陳文山自從除夕夜之後,還沒跟時嶼好好說過話。
趁著這會兒有空閒,陳文山想問問他近況,可父子倆一開口就火藥味十足。
鍾衡敏銳地察覺到這對父子目前並不適合對談,便趕緊找了個藉口把時嶼叫走了。
兩人閒聊幾句,時嶼腦中還對於父母婚姻的陰影揮之不去,但卻實實在在被今天喜慶氛圍感染,忍不住問鍾衡,他與姜雪想要結婚的契機是什麼。
鍾衡回答道:「見她第一面,我就知道我愛上她了。之後的幾個月,我在反覆跟自己確認,如果不能跟她走到最後,自己能接受嗎?我的答案是不能。我不能接受其他男人圍繞在她身邊,我更不能忍受別人對她不夠周全的照顧,不夠溫柔體貼的相處。」
「當我想清楚這個問題,我就向她求婚了。」
時嶼:「我姐就這麼答應你了?」
鍾衡:「嗯。你別看小雪平時對很多事情不太敏感,但她一直都很清醒。她不是一時衝動,在感動之餘就答應嫁給我,而是權衡利弊,認為跟我在一起是個不錯的選擇。」
時嶼:「你這話的意思,是她愛你沒有你愛她那麼多嗎?」
「也許別人會覺得不公平,但我覺得我愛她多一些沒什麼不好。我會一直有危機感,想要爭取更多她的愛。」
鍾衡說話間,都流露出對姜雪的痴迷。
「結婚之後難免會有意見不合,有矛盾和摩擦。」時嶼自顧自地說著,沒有提問,只是陳述。
鍾衡笑了:「那是當然。別說結婚了,就連工作也會時時刻刻有矛盾和摩擦。我覺得,人總是需要在某些問題上妥協,也需要對一些人包容,那我的妥協和包容,為什麼不能用在小雪身上呢?」
「嘖嘖嘖。」時嶼看著他,「果然,戀愛腦是男人最好的嫁妝。學習到了。」
鍾衡話鋒一轉:「哦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公開?」
「啊,什麼公開?」
問題來得太過突然,嚇得時嶼一激靈,裝作聽不懂。
「還裝?」鍾衡本就細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算了,不逗你了。」
他拍了拍時嶼的肩膀,笑道,「我就一個請求,到時候我跟姜雪的婚禮,可不能被你們二位伴郎伴娘搶了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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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結束後,姜雪一聽顏瑾寧要打車回家,趕忙拉住時嶼。
「小嶼,你快送送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