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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知不覺間暗下來,屋裡沒有油燈,陳清澹漸漸看不清書上的文字。他輕按眼角休息片刻,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回到床上去睡覺。明天趙掌柜給他放了兩天假,他得去城外採風作畫。

次日,陳清澹天還未亮就去廚房,做了幾張雜糧餅。他去城外不知道什麼時辰能回來,得隨身帶點乾糧。除此之外,他又灌了一葫蘆水。

城外二里地就是一座小山丘,山上沒有豺狼虎豹這類的猛獸,陳清澹也就放心上山,一路上還看到了幾棵綻放梅花的梅樹,他直接拿出筆墨紙硯開始作畫。

一棵梅花樹斜斜地長在山壁上,陳清澹小心翼翼踩著石頭走過去,免得一不留神就滾下去。他剛靠近梅樹,忽然被絆了一下,似乎踢到了什麼軟乎乎的東西。

陳清澹後退一步,地上居然躺著一具屍體!

「屍體」呻吟一聲,原來是個活人。

陳清澹撩起衣擺,半蹲下撥開那人臉上的頭髮,對方臉上青青紫紫,一看就是從高處跌落摔到了這裡,「可有大礙?」

那人抓住陳清澹的手,「救我。我是興旺布莊的少爺,日後定有重謝。」

陳清澹仔細一看,這人有些眼熟,「吳寬?」

「你是.....陳清澹!」真是冤家路窄,怎麼偏偏是陳清澹這個小人?

這就是原主留下的鍋,當初原主被趕出學堂,就是因為偷竊同窗的錢財,而那位被偷的就是興旺布莊的少爺——吳寬。如今陳清澹穿越到原主的身上,這個鍋就得他自己來背。

陳清澹心思百轉,面上卻依舊冷靜沉著,他按著吳寬身上的骨頭,把吳寬按得吱哇亂叫。

吳寬破口大罵:「陳清澹!你這個小人,枉少爺我當初給你留了面子,沒宣揚你偷錢的事兒。」

陳清澹自顧自地繼續捏他的骨頭,這一次下手的力度更大了。

吳寬痛得不行,罵了一會兒就不得不求饒,「陳兄,你行行好吧。」

陳清澹收手,似笑非笑道:「我在查看你的骨頭是否受傷。」

吳寬聞言臉上一紅,「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給我插嘴的機會了嗎?」

吳寬愧疚地低下頭,「是我小人之心了。」

陳清澹拍拍手上的灰土,沒關係,他已經捏回去了。陳清澹起身收拾好筆墨,就要離開。

吳寬忙叫住他,「陳兄,陳兄,你別扔下我一個人。」

陳清澹道:「你身上的骨頭完好,可以自己走路。」

「可是我迷路了。」吳寬扶著地面坐起來,他在身上來回摸索,最後從衣服里掏出一個荷包,「你帶我下山,這些錢都歸你。你不是缺錢嗎?」

陳清澹神色突然一冷,漠然斜了一眼吳寬,「吳兄以為我是貪圖名利的小人嗎?」

吳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心中懊惱,連忙賠罪,「我不是那個意思,唉,我這張嘴。」

陳清澹趁此機會把原主的「污點」洗乾淨,沉聲道:「那日我並非偷竊吳兄的財物,不管你信不信,那都是一個誤會。」

吳寬是不相信的,當時明明是人贓並獲。可他見陳清澹一身正氣,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了,難道陳清澹真的是被冤枉的?

這時,陳清澹幽幽嘆息一聲,「我知曉我家中貧困,容易遭人鄙夷。可孟子曾雲『貧賤不能移』,我也深以為然。」

吳寬聞言訥訥地看著陳清澹,他發現這人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明明以前又酸腐又畏縮,現在怎麼完全不一樣了?他遲疑半晌,「陳兄,你真的是被冤枉的嗎?」

陳清澹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盯著他,把吳寬盯得心虛,盯得心裡愧疚。

吳寬給了自己一巴掌,哭喪著臉道:「陳兄,實在對不住。我不應該偏聽偏信,害你被學堂趕出去。我去和夫子說明白,讓你重新回去!」萬幸他沒有到處宣揚陳清澹偷竊,這才保住了陳清澹的名聲。

陳清澹忽悠忽悠吳寬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少爺還行,真看到夫子恐怕就要被拆穿謊言。他俯身把吳寬扶起來,面露難色,「不必如此。家母剛剛過世,我暫時無心科舉。」

吳寬道:「不行,就算你不想去學堂,也要讓夫子知道你是個好人。」

陳清澹溫和地笑道:「多謝吳兄。不過你若將此事直接告知夫子,豈不是在罵夫子愚蠢昏庸?你還要在學堂里繼續讀書,不必為了我犯險。更何況我並沒有損失什麼。」

吳寬感動到幾近落淚,「陳兄,你居然還為我著想,實乃真君子。」

陳清澹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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