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蛋糕,周泉本來就是來找我尋仇的,你才是那個被我連累的……」初羽把臉埋在他的手心裏面,「抱歉,毀了你的生日。」
今天沈濯本來應該開開心心地切蛋糕,許願,和朋友歡聚一堂,現在卻只能躺在這冰冷的病房裡面,甚至疼到需要鎮痛泵。
「不許哭。」沈濯感受到手心裏面潮濕,心就像是被揪扯著,密密麻麻的酸痛。
「忍不住……」初羽抬起小臉,通紅的雙眼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怎麼辦。」
沈濯實在無奈,好不容易渴膚症好了,別又惹上淚失禁的毛病。
「小哭包。」他捏了下初羽髒兮兮的小臉,一看就是為了他在醫院奔波,髒掉的衣服也沒換,臉也沒洗。
「那這樣,我們誰都不說對不起,兩清總行了?」
初羽抱著他的手不說話,兩人正低聲互相安慰著,病房門口忽地有躁動,初羽回頭看見正跑進來的一對中年男女。
男人神情威嚴,常年身居高位浸出來的不怒自威,女人眉目溫柔,知性大方,只是眉目間都帶著濃濃的擔心。
初羽看見女人那雙和沈濯如出一轍的眼睛,只是一個眼神溫柔,一個冷冽,她就知道這是誰。
「沈濯!」林秋桐進來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人,差點被嚇得暈倒,還是沈宗及時扶住了她,她走到病床前抱著沈濯的肩膀就開始哭,「臭小子,不是說出差,也不給我打電話,怎麼就受傷了,哪個王八蛋,我要去告他!」
沈濯有點無奈,「媽,壓到我手了。」
「哦哦。」林秋桐連忙站起身,這才看見也站在病床前一臉憔悴的女生,身上還沾著大片的血跡,有些駭人。
「你就是初羽吧?」林秋桐拉著初羽的手,「好孩子嚇壞了吧,辛苦你為了沈濯跑上跑下的,我們從另一個區趕過來又堵車,花了不少時間。」
初羽一時之間有點無措,不止是因為現在的自己實在太過狼狽,第一面印象實在差得離譜,更多的是,愧疚。
沈濯所受的傷都是因為她,她實在無顏承受沈濯媽媽的謝意。
只會讓她更加愧疚。
「阿姨,其實——」
初羽剛要開口,沈濯忽地打斷她的話,歪頭看向她,聲音溫柔。
「小魚,你出去幫我叫一下醫生好嗎?」
初羽以為他哪裡不舒服,連忙去外面的護士站找人。
病房裡面只剩下一家三口,沈濯看著抱著自己哭的林秋桐,只能把安慰初羽的那番話又說了一遍。
「我怎麼能不擔心,你哪裡受過這麼重的傷。」
沈濯一臉真誠地盯著她,「媽,你忘記我小時候發燒差點燒成傻子,小學和盛焰用炮仗學做炸藥,兩人炸進醫院,初中和方博賽車——」
「你也知道你讓我不省心,這次又是。」林秋桐看他這嘴貧的樣子就知道傷不是很嚴重,但自己的親兒子怎麼可能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