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程,這些有問題的醫療器械要被全部送到中心,一台設備不能留。
在看著現場的工作人員把一台台器械搬走,眾人的心情無疑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被送出去,心在滴血也不為過。
然而就在要搬倒數第三台的時候,向晨卻出現了。
「稍等。」他衝著那批人里的負責人說,「臨時有情況,可能需要雙方接洽。」
向晨攔住工作人員搬走器械的消息不多時,傳到了許泊耳中。
彼時他還正坐在姐姐的工位上,聽到這個消息時眼皮都輕顫了下。
他很清楚,向晨不到必要時不會出手。
「那邊安排妥當沒?」他不放心的打了個電話過去。
「您放心,錢給夠了,人都已經送出國了,絕不可能有任何後顧之憂。」
聽到這麼說,許泊的心才算是微微沉下來。
不會有事的,他做的天衣無縫,不會被發現。
再說,就是真被發現,也還有姓沈的在背著鍋……
他撂下手機,站起身。
推開科室的門,正要去找他媽,卻在不遠處看到了趙副院長身邊的男人——秦郅誠。
對面兩人也看到了他。
不知為何,趙副院長眉頭緊皺,一副煩悶的表情。
他唇微動,下意識後退半步。
「你給我過來,許泊!」那樣冷厲的聲音是許泊從未在母親口中聽到的,他定了定。
「……哥。」
他看向秦郅誠。
秦郅誠卻未回復他一句,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
沈培延剛回到上滬,就看到了在醫院的母親。
說實話,沈母風光高傲了一輩子,從未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
躺在床上,插著管子,面色發白,還尚處於昏迷當中。
他以為,他對自己這個母親沒有什麼感情,可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昏了頭,那種不可名狀的情緒將他包裹,心被狠狠抓緊。
「什麼情況?」
鄭宋摁住他的手,「培延,你要冷靜點,現在家裡全靠著你支撐。」
他簡單講孫佩佩的話詳述,沈培延一言不發。
沈母給孫佩佩送粥?
不可能。
但也沒有第二種可能,因為他很了解孫佩佩,她太膽小,太懦弱。
沈培延在病床前守到下午,沈父才終於出現。
沈培延已經不知道多久沒見到自己這位父親了,結婚的時候他也是匆匆露了一面就離開。
他沒有出軌,只是不想看到沈母。
所以這些年都在學校里生活,教書育人是他的一切。
他跟沈母在一起經常會爭執,沈母那套打壓人的方式他忍受不了,所以搬出去很多年了。
如今,聽到消息趕過來,看見妻子這樣,說不觸動是假,但卻因為太多年沒見,有種來看望親戚的不適感。
父子倆相見,沈培延看到他手上提著的禮盒,笑了。
「爸是來探親戚的?」
沈父尷尬,將東西放下,「我只是覺得什麼東西都不帶就回來,不太好。」
沈培延沒說話,只是望著病床上的沈母。
他突然替她可悲。
一輩子,為了她的家庭,可到頭來,丈夫不親,兒子不近,兒媳選的也不滿意,如今落得這份田地,沒人能替她受苦半分。
他鬆氣,走出病房。
孫佩佩扶著後腰慢慢走過來,「培延,你回來了。」
孫佩佩快到臨產期,人瞧著比從前成熟了許多,沒那麼愛折騰,人也素氣溫柔了,像是帶著母性的光輝。
沈培延在她臉上淡淡掃過,「怎麼不去坐著。」
孫佩佩的病房就在樓下,待產病房。
「我怕你不來找我。」孫佩佩頓了頓,輕聲細語,「正好我也要來看媽媽。」
平心而論,無論孫佩佩這個人怎麼樣,她對沈母都是百依百順的。
這些是沈培延看在眼裡。
饒是葉璇嫁進來,估計也做不到這個份上。
她看著也還算乖,這大概是沈培延結婚以來第一次對這個妻子感到了三分舒心。
他輕撫孫佩佩的臉,「這些天辛苦你了。」
孫佩佩一頓,眼眶紅了,抿唇搖頭:「不敢提辛苦,要不是因為我,媽媽也不會……」
=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