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然點點桌面,從抽屜里拿出一仿真蜘蛛玩具,捏在手裡把玩。
「那你給他發消息吧。」他講,「就說,言月挑中了他。」
裴子逸:「陰險狡詐邪惡!」
裴子逸:「合著是要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啊!」
裴子逸:「不過這小子是有點眼力見的,就直接猜出來了?真有點聰明。」
謝明然:「我挑的,當然聰明。」
裴子逸:「……」
他懶得接話,稍微認真起來,問:「看他今天表現,挺喜歡你的,哦,你別笑,我的意思是,喜歡言月。你不準備告訴他?」
謝明然撫摸著蜘蛛腿的動作頓住。
「沒到時候。」他艱澀地說,「現在,他不一定希望言月是我。」最討厭的和最喜歡的,怎麼能如此突兀地聯繫到一塊?更何況,的確不到時候。
「依我的拙見,坦白從寬,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做決定。你要瞞著,我就幫你跟方寒和老堯說一聲。」裴子逸晃晃手裡的袋子,「最後一個問題,你這破衣服放我辦公室什麼意思?」
「不然?你見過把罪證直接帶回警察局的?」
裴子逸:「……」
「謝明棠來的時候,我會叫你。」
裴子逸當即喜笑顏開:「誒,謝老師,言月老師,偉大的老師。那這衣服我就給你收好了,有什麼安排,你隨時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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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越是在晚上七點接到了來自劇組工作人員的電話,通話時長總共不超過一分鐘。從接通到掛斷,他只說了不足十個字。
「是我。」「啊?」「好的。」「謝謝。」
人如遊魂般走出臥室。
跟謝明然同居以來,兩人在公共空間的使用上達成了默契的共識。沈今越一貫不愛在客廳活動,要是在家,便是關上臥室鎖了門,在主臥自得其樂。謝明然和他相反,沒事幹的時候,總喜歡泡在客廳。
現在也一樣。
謝明然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說是看,其實眼神根本沒往屏幕里瞅幾下。不過是百無聊賴地按著遙控器,一刻不停地切換著頻道。
「謝明然。」沈今越從主臥走出來,到沙發邊,「你能不能被我打一下?」
謝明然仰起頭:「我很賤?」
沈今越嘆口氣,蹲下來:「那你打我一下吧,不要太重了,當然,也不要太輕了,力度適中,適中,你懂吧?就和做飯放調料適量……呀!我還沒說完!你怎麼就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