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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氣沖沖間踩著繡鞋,披衣持盞而來的何玉珊掀簾喝道,:「潘玉蓮!你白日鬼叫,夜半發瘋,你成心是要……」

昏黃的燈火中,猝不及防就對上了抬首望來那雙顫顫泛紅盈淚的眼睛。

素衣烏髮,羸弱粉盈,宛若頂級蚌殼中孕養的珠貝,不知不覺間被撬開外殼,不得已吝嗇的透出點被柔軟蚌肉包裹的珍珠粉光。

呼呼,燭光微搖,斑斑淚光碎了,流動著要晃到人心裡去。

不聞聲動,淚眼朦朧,哀哀嫚嫚,慌慌惶惶。

「可是睡夢裡叫雷聲給驚著了?」

在何玉珊默然無聲之際,混若木魚一敲一響般的鐘妙珍竟是難得的開口了。

她一面安撫著驚魂未定的潘玉蓮,一面又寬慰著盛氣而來的何玉珊。

夜裡各處的秀女那都是不留宮人的,又是這般電閃雷鳴的雨夜,倒少了許多的事端。

到最後何玉珊也不知自己是怎麼重新躺回榻上的,只閉上眼,卻恍惚間想起她曾看過典故中的那句——「阿子,我見汝亦憐,何況老奴?」

……

第18章 此計成與不成,乃天命也五月……

五月初一這日,儘管天還不亮,但整個皇宮都仿佛『醒』了過來。

永巷內秀女們忙著梳妝打扮,後宮內諸位妃嬪亦少有能安寢的,宮中每三年一次的選秀,新人一茬茬的進,不管這宮裡有多少的人,仿佛都永遠不夠。

收拾齊整的秀女們往章檀院去,曾掌事帶著一眾宮人候在此處,時不時的清點著人數。

「玉蓮妹妹。」

看著神情默然,全然不似之前顧盼生輝,神采飛揚的潘玉蓮,阮秀珠拉著人十分關切的道,:「可是這兩日沒休息好?」

潘玉蓮搖搖頭。

瞧著這一幕的潘文珺卻是一陣頭暈氣短。

之前潘玉蓮那般得志猖狂,咄咄逼人,狺狺狂吠的模樣潘文珺能忍,且只當潘玉蓮是個有成算的。

不想如今一到正事上,潘玉蓮卻又成了這幅不中用的嘴臉!

她強忍郁怒伸手拉過人,壓低聲音:「潘玉蓮,你敢這般臊眉耷眼的去面聖,御前失儀,你這條命還要不要?!」

潘文珺大為火光之際,錦潤軒的其他兩人也到了,何玉珊十分低調的尋了角落安靜候著,只等被賜花落選。

哪怕是今日這樣緊張的時刻,可錦潤軒的這對『臥龍雛鳳』聚齊,滿院的目光若有若無的都聚了過來。

乍見潘玉蓮和何玉珊今日都這般詭異的安靜,眾人擠眉弄眼間只當笑話瞧,現如今裝樣莫不是晚了些?

鍾妙珍也就罷了,在外人眼裡活脫脫就是一個文弱靜美,沾點憂鬱氣的標誌貴女模樣。

但要說潘玉蓮和何玉珊……相處了這幾日,誰還不知道這兩人是個什麼嘴臉?

一個胸大無腦,矯揉造作艷的輕浮。

一個嬌蠻任性,那股子勁實在是叫人討厭。

就這樣的還想中選入宮?

上頭的貴人指定是瞧不上的,一會兒保准落選。

……等會兒,落選???

此刻的一陣風吹得院內一眾秀女身上都涼颼颼的。

是啊,像錦潤軒的這兩朵『奇葩』指定是進不了宮。

可這次參選的秀女里,究竟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想入宮,心甘情願間在無望中賠上一輩子的?

想到這的秀女抬頭看潘玉蓮和何玉珊的眼色都變了。

仔細一想,這段時日這對『臥龍鳳雛』吵吵鬧鬧的在她們面前上嘴臉,雖然出格卻沒錯規矩,甚至安穩的等到了選秀。

人前她們嘲笑人,指不定人後就換這兩人嘲笑她們了!

呔!

簡直是不講武德,不當人子!

何玉珊雖然覺得周圍人瞧她的目光奇怪,但她卻壓根就不想知道緣由,只理直氣壯的瞪了回去。

氣氛詭異間,忽然從外頭進了個一行人,領頭的是個穿著紅衫的大太監。

這紅衫太監不緊不慢的踱步進了院,聽著曾掌事說人齊了,這才點點頭,他擺擺手接過花名冊,身側的小太監隨即揚聲高喝,「昭平十二年,九十九位秀女入殿聖選。」

……

就像孫姑姑曾經說過的一樣,宣讀到名字的秀女按照順序跟著太監走了。

沒人說話,也沒人再關心潘玉蓮和何玉珊是不是心機深沉耍弄些上不得台面手段,所有人都緊張的候在原處,豎著耳朵仔細聽著太監的唱名。

靜候傳召的潘玉蓮的心情亂糟糟的十分複雜。

托夜半驚魂的福,潘玉蓮原本一心一意奔著入宮的心思動搖了。

猶豫至今的她甚至都說不上到底是中選的好,還是落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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