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呦,一聽這話,潘玉蓮的頭抬得越發的高了。
看著潘玉蓮揚眉吐氣的輕狂樣,潘芳燕連忙扭過頭強自忍住了笑意。
她捂著嘴輕輕咳兩聲,再看潘玉蓮時,竟有幾分低聲下氣的道:「四姐姐,說真的,咱們府里的幾個姐妹里,若只論模樣,卻是誰也及不上四姐姐你的。」
「從前我不懂事又心思淺薄,因而,因而揣著幾分嫉妒,也是四姐姐你心胸寬宏,一向不與我計較……」
連吹帶捧的給潘玉蓮帶完高帽,潘芳燕瞧著確是真心實意的道,:「只四姐姐不計較,事確是我的不對,今日向姐姐賠禮,還望姐姐寬宥一二。」
潘芳燕的話剛說完,潘念瑤立即無縫銜接。
她同樣滿臉歉意的看著潘玉蓮,:「是啊,四妹,唉,說來慚愧,這些年,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多有疏忽,成日只記得同姐妹拌嘴鬥氣,又對四妹你多有……」
嘖嘖嘖。
此刻這姐妹兩的做派看的潘玉蓮是嘖嘖感嘆。
要知道府上這會兒連到底選誰去選秀的事都沒定下呢。
不過前後腳的功夫,這兩人就已經這般乾脆利落的低聲下氣來賠禮道歉和連連吹捧她了。
就憑這眼力見和唾面自乾的心性……
不愧是與潘府一脈相承的能屈能伸。
怪不得原著里只有潘玉蓮一個人倒了血霉。
不過說到底,潘玉蓮與這兩姐妹根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平日裡她甚至當她們是關係冷淡的同事。
眼見的兩人還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潘玉蓮見好就收,免得弄巧成拙,真搞砸了去選秀這事,她連哭都沒地哭去。
於是潘玉蓮昂著頭,顯然十分滿意的看著面前伏低做小的姐妹二人。
她甚至輕狂的一揮手,狀若大肚的道,:「咳咳咳,都是一家子姐妹,說這些外道話做什麼?」
「等我做了宮裡的娘娘,到時就……」
看著大言不慚的潘玉蓮,潘念瑤和潘芳燕忍笑忍的十分辛苦,險些憋出內傷。
潘念瑤抬手捂住了嘴,像是強忍咳嗽似的,恰好一點金光忽的從潘玉蓮眼前一晃。
順著那點金光,潘玉蓮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潘念瑤的手腕上——
那裡掛著支赤金如意絞絲鐲。
見潘玉蓮瞧著自己的手腕,潘念瑤下意識的想縮手,但她手腕才動,忽的就頓住了。
不過一息的功夫,潘念瑤便強忍肉痛的褪下了鐲子,:「瞧我這做姐姐的,這些年,竟也沒送過妹妹你什麼像樣的東西。」
說著她笑吟吟的將鐲子都塞到了潘玉蓮的手上。
「這對鐲子是姐姐新打的,都說金玉襯美人,這對鐲子妹妹戴著且正合適呢。」
一對明晃晃的金鐲子就這麼水靈靈的落在了潘想錢想瘋了玉虛偽的成年人蓮的手上。
潘玉蓮緊緊的握著金鐲子,卻像幼時過年想要紅包又做作的連連推脫,:「這對鐲子是姐姐的愛物,我平白無故的怎好收姐姐這樣好的東西?」
抱著東西給都給了,這人情得落實的念頭。
潘念瑤抓著鐲子就往潘玉蓮手腕上套,:「誒,看四妹妹這話說的,咱們姐妹間哪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一旁目瞪口呆的潘芳燕:……
她急急的看向潘念瑤,不是,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
可眼瞧著這對金鐲子順利的戴在了潘玉蓮腕間,潘芳燕不再猶豫,她咬咬牙從頭上拔下了那支金絲嵌玉梅花簪來。
「四姐姐風采奪目,便是打扮的素淨些也不怕。」
生怕自己後悔的潘芳燕都沒給潘玉蓮推拒的機會,她笑著直接將手裡的髮簪插在潘玉蓮的鬢髮上。
「可這支髮簪落在妹妹我這卻是明珠蒙塵了,如今借著姐姐的風采重現光華。」
得了,本就意欲選秀的潘玉蓮上演了一出『空手套白狼』,哪裡還有不滿意的?
笑容滿面的送走了潘玉蓮,潘芳燕臉上的笑容一瞬就扭曲了。
她紅著眼瞪著潘念瑤,陰陽怪氣的道,:「呵,三姐姐真是好氣量,說起來,這些年也沒見三姐姐你送妹妹我什麼像樣的東西,好姐姐,你怎麼也不送送我?」
「都說金玉襯美人。」接過話的潘念瑤上下打量了潘芳燕一眼,同樣陰陽怪氣的道,:「可你……」
潘芳燕氣的兜不住臉色了。
她憤憤的要說什麼,就見潘念瑤擺了擺手,:「行了,少說兩句吧,你當我那對鐲子是大風颳來的不成?」
「那你還給她?!」
「鐲子是我的,我給了我的鐲子,礙著你什麼事了,合著你的簪子是我拔下插到她頭上的?」
「你都給了,我還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