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些,鍾珩就往沙發上一躺,睡覺去了。
「你就這麼睡了?」
曾明等了幾秒鐘,對面的人只是抱著胳膊閉目養神,絲毫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嘖。」
怎麼辦?
打不過。
曾明只好等顧佳睡著之後,小心翼翼地爬到另一個沙發上,仰頭揉著肚子,他好像……又餓了。
鍾珩是被鐘聲吵醒的,他低頭看看手腕上綁的「繩子」,再看看安然睡著的顧佳,扭頭將手擋在眼睛上方。
外面的光灑進來,剛好有一絲照在他臉上。鍾珩被晃得眯起眼,嘗試著繼續睡,未果後妥協地睜著眼睛看天花板。
天花板是用大理石做成的造型,水晶吊燈的接頭都是純金的,或許只在這個時候這裡會給鍾珩一種這兒真是一座宮殿的感覺。
這感覺還沒一會兒,他就看見那被月光照到的水晶燈上映出來的人影。
那是無數個除了臉,和在餐廳看到的那個身影一模一樣的東西。
他們站在鮮紅的花叢中,那紅艷的一片在水晶燈的最底部。
「嬌艷欲滴」——或許可以如此形容那些花。
他微眯著眼睛看那些花,看著看著發現那些花是真的滴下來了,鍾珩手掌隨意地搭在唇邊,半遮不遮地打了個哈欠,在意識到那水晶燈正在往下滴著紅色液體後將那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所有睡意都散了。
但除了滴那些類似於血的東西,沒有任何別的動靜。
就在他攥著拳盯著水晶燈的時候,鐘聲響了不知道幾下,鍾珩的眼皮開始變重,緩慢地眨了兩下之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毫不意外地,他們錯過了早餐的時間。
甚至三個人都是被那個管家叫起來的。
「三位?三位,」維西多敲著門,伴隨著細碎的鈴鐺響,「別睡了,起床了三位。今天我們要開始工作了。」
鍾珩迷茫地睜開眼,愣了三秒神,然後猛地看向水晶燈——那裡什麼都沒有,就連它下方的地面都是乾乾淨淨,好像昨天晚上鍾珩看見的都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他先叫醒了曾明和顧佳,把「繩子」拆下來,這才去給他開了門。
「哦我的老天爺,你們昨天睡得也太久了,還沒有機會吃早飯吧,」他仰視著幾人,聳肩道:「不過真的很可惜,餐廳的東西是沒辦法帶出來的,所以只能麻煩你們忍耐一會兒,等下一餐了。」
可是下一餐在下午四點,曾明和自己的胃商量了一下,最終的結論是——會餓死吧……
「我帶你們去待產房,」維西多在前面帶路,「看來你們昨晚睡得還不錯,護工房間很舒服吧?城主對每一個來幫忙的人都格外照顧。」
他們聽維西多違心地吹了城主一條路的臭屁,最後停在三樓左側盡頭的一間房間。
「就是這兒了,你們進去的時候小心點,聽說這位客人脾氣不太好。」維西多假惺惺地提醒道。
他領完路就又消失了,只留鍾珩他們三個人面面相覷。
他們是第一次在白天走這條路,於是他們也是剛剛發現,原來每間房間都有門牌號。
只是和平常見的門牌號不大相同,每扇門上都貼著一個金屬的牌子,上面分別畫著太陽、月亮,還有星星。
他們一路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不知是護工的房間,三樓客人的房間門上也有這樣的牌子。
這些牌子幾乎沒有完全重合的圖案,直到他們看到這間待產房。
那上面畫著和他們房間門牌一模一樣的圖案——12顆星星。
下面是用和餐廳牆上一樣材質的紙寫的待產房須知:
1.不要反駁孕婦,不能拒絕孕婦的任何請求
2.孕婦不能吃除營養袋裡食物以外的東西
3.請在規定時間內離開待產房
鍾珩收回目光時順勢掃了那牌子一眼,接著推開門。
孕婦的床在房間最里側,所以他們進去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見到裡面的人。一排食物放在外面桌子上的保溫盒裡,全都是重油重鹽的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