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程鷺尋有老婆。」
「不是假結婚麼？」
董糯：「有真感情了。」
電話里安靜了好久。
盧溪：「我比董糯更需要你，你和她離婚不行嗎？」
「不行。」
「為什麼？」
「因為董糯會殺人。」
董糯鼓起腮幫子，凶凶的，「董糯有狂躁症，真的會動手。」
……
程鷺尋從浴室出來時，董糯已經掛了電話，有氣無力地閉眼後仰，一副葛優躺的癱瘓模樣。
「怎麼這麼狂躁。」
程鷺尋坐過去，手肘撐著靠背，垂眼盯著她的臉，好笑地一字一頓叫她。
「會殺人的董同學。」
董糯心想，這男人的耳力真好。
她仍閉著眼，聞著程鷺尋身上與他氣質完全不搭的藥香，輕輕嘆氣：
「感覺比寫論文還難搞。」
程鷺尋笑起來，從她攤開的手心裡撈回手機，把盧溪的新號碼又一次拖進黑名單。
程鷺尋認認真真地回憶道：
「這些年，但凡喜歡過我的女生，只要被我知道，就會讓助理提醒她們注意安全，讓她們不要輕信程天曲。所以，程天曲那些噁心的喊話不是真的。」
董糯這才發現程鷺尋真的很善良，她想了想，恍然一笑。
「你不近女色、禁慾多年，原來是這個原因啊，不想牽連無辜的女生。」
「也不完全是。」
程鷺尋笑了，頷首看她白淨的臉蛋，「主要因為，只有你才讓我想『近女色』。」
「嘖，就數你嘴甜。」
董糯笑嘻嘻的。
程鷺尋目光灼灼，低頭欲要親她，「既然這麼甜，要不要嘗一口。」
「可是我不近男色欸。」
董糯的嘴巴被他捏得噘起，肩膀一抖一抖地笑。
-
法律援助的小程序app上線之後，反響不錯，陸陸續續援助了不少求助者，院裡還特地開會表揚了董糯他們一行人。
董糯出了會議室，下午沒有課，她打算去食堂吃完飯，再回宿舍眯一會兒。
董糯從包里拿出手機，打開看了眼。
恰好看到沈一梅給她打了個電話。
董糯撥了回去。
「媽？！我爸最近還生氣嗎？」
「嗯。」
沈一梅也悶悶地生著氣：「你也是太不像話了，你爸讓你……」
「欸！打住！再勸離，我可就掛電話啦！」
「我說你春節不回來就算了，清明節也不回來祭祖嗎？」
董糯：「我和程鷺尋一起回去，可以嗎？」
沈一梅：「我都行，只是你爸……這次祭祖是你爸他們老董家祭祖。」
董糯急了：「程鷺尋說了好幾次想去。你們不讓他參加，那我也不去了。」
「你！乖寶，你怎麼變得不聽話了。」
沈一梅攤手嘆氣，「你自己跟你爸說去吧，還有，要好好道歉，他上次氣得血壓飆升差點住院。」
通話結束後，也有一口氣堵在董糯的胸口，憋得慌。
她和爸爸極少像那樣爭吵，董玉峰一般都是寵著她的。
董糯撓了撓頭，打開了老爸的聊天對話窗，斟酌片刻，又輸入了一大串：
【爸爸，你要相信我。一開始確實是假結婚，可是現在我喜歡程鷺尋。而且程爺爺他並不是被我氣死的，是因為程天曲乾的爛事，你可能不認識程天曲，等清明回老家再慢慢跟你細說。】
她整體看了一遍，又有些猶豫。
這樣的話，她爸看了還會硬逼著離婚麼？
董糯自我代入了一下，如果她將來的女兒假結婚……
只要最後變成了真愛，好像也不算是欺騙吧。
董糯放下心來，點了發送。
可消息發過去沒多久，她再發了一句過去，聊天界面立刻出現紅色的感嘆號。
——【消息已發出，對方表示拒收】
董糯：「……」
行吧。
她還是繼續面壁反省吧。
-
離開食堂，董糯悶頭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手機又響起來，是程鷺尋的視頻電話。
董糯接通。
視頻背景是連綿的天渡山，程鷺尋坐在半山亭子裡，和山景融為一體，正偏頭對旁邊的一個婦人低語：
「以後再說，她會害羞的。」
聽見接通的聲音，程鷺尋立刻看回來，「董同學，吃過午飯了嗎？」
董糯：「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