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多久?」
程鷺尋開始讀秒:「我要具體時間。」
「二十分鐘。」董糯吸了一大口手裡的木瓜牛奶,大概估摸著:
「二十分鐘就到了。」
「那我開始計時,mua。」
程鷺尋還追加了一個條件:「遲到,你就要補償我。」
「......」
沉默兩秒,程鷺尋聽見小姑娘直接掛斷*了,也不知道是正在爭分奪秒,還是對他無語。
手機抵著眉心,程鷺尋笑著轉身回去。
酒吧里人來人往,光線昏暗,路過一個卡座的時候,舞台上的燈光掃過來,程鷺尋看見了一張熟悉的整容臉——
程天曲。
他和一群狐朋狗友邊喝酒邊聊,說話聲音大,沒人注意到站在角落的程鷺尋。
只聽見程天曲身邊的那個男人問了程天曲一句:
「什麼風把你吹北京來了?」
「還能什麼風。」
刮錢的風唄。
程天曲不屑地嗤笑。
他旁邊的狐朋狗友立刻懂了,程天曲年前在澳門賭場輸了幾個億,還欠了高利貸的錢,著急讓家人填窟窿,這次上京就是求奶奶、告伯伯來的。
狐朋提議:「求你大伯家的堂哥唄,程鷺尋一句話就輕鬆解決了。」
程天曲喝了口苦酒:「我和他從小關係不好,懶得找他。何況有狐狸精吹枕頭風,他不可能幫我。」
狗友疑惑:「狐狸精?你嫂子嗎?」
程天曲含嘴裡的一口酒猛地噴出來,「這種女人,誰認她是嫂子?小婊子而已,呵呵,我和你們說說真相吧,他們結婚其實是……」
程天曲的所謂「真相」還沒說完,忽然眼前一道白光,以及「嘭」的一聲!
玻璃碎裂,感覺額角有血混著酒水潺潺流下。
「啊――!」
卡座里有女生驚叫出聲,本能地起身躲避酒瓶碎裂的玻璃渣片。
空氣中充斥著尼古丁和酒精的氣溫,依然難掩濃濃的血腥味。
程天曲這些年又是整容又是吸毒,五官一碰就歪了,身子骨早就萎靡不堪。
程鷺尋拎著他的衣領把他從卡座里拖起,往外甩到地上,繼而掐上他的脖子,指骨冰涼,手背青筋爆出。
程天曲額角冒血,大片大片地從眉眼間流過,嘴唇因缺氧和驚懼迅速變色,被粘稠的血映襯得愈加慘白。
程鷺尋沒有鬆手的意思,目光沉冷如冰,滿面鮮血在他眼前也似無物。
程天曲的狐朋狗友都嚇得手腳發軟,慌亂找人幫忙。
可很快,程鷺尋的貼身保鏢就一涌而入,齊刷刷的黑色西裝,身材健碩,神情亦是跟程鷺尋如出一轍的冷漠。
他們站在卡座外,仿佛裡頭鬧出人命也無所謂。
酒吧里只剩DJ台上勁爆的音樂做背景,再聽不見人聲的喧鬧。
魏曉作為酒吧的老闆,巡視場子時,對這突如其來的動手備感意外。
程鷺尋的性子從小沉靜,還有點和同齡人不甚相符的清高,從來不屑於爭論打鬥。
若真得罪到他,他有一百種不見血的方式致對方於死地。
上一次見他動手……魏曉仔細回想,竟然沒有。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程鷺尋動手。
當注意到地上快要死過去的人居然是程天曲時,魏曉衝到程鷺尋身邊,去掰他的手:
「我操,大義滅親啊,你爸你奶奶知道了可不得了!你別把人掐死了!」
程鷺尋恍若未覺,一動不動。
「求你了,注意分寸!」
魏曉一邊用力掰著他的指尖,一邊把董糯搬出來壓他:「鬆手啊哥,我服了,一會兒董糯就來了……」
聽到「董糯」兩個字,程鷺尋失控的神志逐漸回籠。
他鬆了手,狠狠一甩,程天曲血肉模糊的整容臉重重的磕到了地板磚上。
魏曉心裡驀地也鬆了口氣,冷汗將衣裳浸深了一個色調。
程鷺尋站那兒怔了會兒,沒有人知道,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沒有考慮過所謂的「分寸」。
出了這事兒,魏曉立馬派人清空監控,順便叫人把這半死不活的程天曲拖到旁邊,等救護車。
鐳射燈光延續夜場的迷離,重金屬音樂依舊震耳欲聾。
昏暗夜色中,光怪陸離交錯,欲望隱在其中靡靡暗涌。
清大南門今晚嚴查進出的人,董糯排隊耽誤了一會兒,緊趕慢趕,時間遠遠超過了二十分鐘。
走近酒吧,才注意到門口正慢條斯理擦手的男人,霓虹燈旋轉,光線映照到程鷺尋線條利落的側臉,白T領口的血跡觸目驚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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