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溪心裡仿佛有塊大石鬆了下去,忍不住笑了下,「謝謝學姐。」
……
可是一連好幾天,面試的那家公司一直毫無動靜。
王君蘭經常問她,找到工作沒。
徐念溪每每回以沉默。
許是從她的表現中看出端倪,王君蘭對她的態度更差。
時不時會說起,她之前在南城,有個好工作,還沒什麼,現在她要什麼沒什麼,怎麼和徐依寧比。難怪徐國超從來都不喜歡她,只喜歡徐依寧……
等等。
有時候,徐念溪能清楚地感覺到,家對她而言,不是庇護所,而是消耗。
消耗著她本就沒有多少的能量。
自己在南城時,自己便是王君蘭嘴裡的,可以拿來炫耀顯擺的,在南城工作的厲害女兒。
可是自己回來了,沒有工作,便成了扶不上牆的爛泥瓦礫。
又是好幾晚的失眠。
徐念溪看著已經跌破五萬的餘額寶存款久久沒敢眨眼。
心跳得都要心悸,總覺得連最後幾塊搖搖欲墜的地基都被人拿走。
終於忍不住問了學姐:學姐,在嗎?方便問一下面試怎麼樣了嗎?
學姐很晚才回,那會兒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你有空嗎?出來說吧。
徐念溪應了,收拾好自己,出了臥室。
王君蘭在客廳沙發上躺著刷短視頻。
看到徐念溪出來,神色冷漠,連話都不想和她說。
約在一家咖啡店。
劉妍點好咖啡,衝著她招手。
徐念溪坐下,抱歉道:「學姐,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有,是我早到了。」
徐念溪拿咖啡暖了暖冰涼的手,幾次想開口,但最先開口的卻是劉妍。
劉妍神色抱歉,「念溪,我問了我們老闆,他說不招人了。」
徐念溪心裡其實已經料想到是這個結果了,但是她的話仍然像個重物壓下來,打碎她最後一點希望。
「我很抱歉。」劉妍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徐念溪深呼吸口氣,朝她努力地笑了下,「學姐,這不怪你。」
劉妍看徐念溪,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笑容有多難看。
大學時自己和徐念溪都是翻譯社團的,徐念溪剛進社團,就展現出不俗的英語功底。
她話不多,但交代給她的每件事,她都完成得很好,不像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
劉妍想起老闆的交代,猶豫了半晌,終究咬了咬牙,說了實話:「念溪,你畢業後是在譯易達工作,然後三個月前才從譯易達離職?」
徐念溪頓了下,「是的。」
劉妍接著說了什麼,但徐念溪有些聽不見了。
事實上,從學姐說出譯易達這三個字之後,她就知道為什麼原本板上釘釘的工作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從譯易達離職後的那三個月里。
她不信邪地去過很多公司面試。只是,哪怕她面試得好好的,或者已經拿到offer了。但轉眼之間,又會得到面試公司的拒絕。
她無數次經歷這種事情,經歷得她甚至都已經麻木了。
徐念溪天真地以為回到西津會沒事的。
可還是這樣,一切沒有改變。
「對不起啊,念溪。有這個事在,你從事別的職業比較好……」
劉妍以這句話收尾。
可能成年人的體面就是不會讓別人難做吧。
徐念溪對她笑了下,嗓音輕輕的,「謝謝學姐,我知道了。」
劉妍走後,徐念溪把最後一點咖啡咽下去。
她坐的地方靠里側,周圍沒別的人。
她慢慢趴在桌子上,深呼吸幾次。
一次。
兩次。
……
五次。
她呼吸不下去了,因為能清楚地感受到輕微的哽咽從嗓子裡溢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生活會這麼難。
難得她有些不知道該往哪裡走,東奔西撞,處處都是死胡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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