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耐看型。
徐念溪搖頭說她這是對自己有濾鏡,又將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魯惟與感嘆:「還好撞到的是程洵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
徐念溪點頭,輕聲:「他一直是個很好的人。」
哪怕多年不見,程洵也還是那個樣子。
直接坦蕩,身上好像有無限可能性。
和死氣沉沉的她不一樣。
魯惟與認同,想起高中的種種,一時只覺得恍如隔世:「高中那會兒,我還以為他喜歡你。畢竟那會兒,他就挺關注你。結果一晃這麼多年,他都不記得你了。」
和大多數人認為的,徐念溪和班長瞿尹清更配不一樣。
魯惟與高中時更磕邪門冷門cp:徐念溪和程洵也。
徐念溪被魯惟與逗笑,匪夷所思地說:「他怎麼可能喜歡我。」
-
嚴岸泊窩在沙發上,一手夾根煙,一手打遊戲,見程洵也回來,拿眼尾瞥他,「總算回了。」
等嚴岸泊這局遊戲打完了,程洵也還站在那兒。一手覆住自己的胸,捏了捏,還挺不滿意的,「嘖」了聲。
「……」,嚴岸泊被他噁心到了,坐直了身子,吐槽:「不是,兄弟,你不過是住了幾個月的院,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饑渴,連自己都不放過。」
程洵也放下手,覺得無語:「你懂個屁。我在研究為什麼剛剛我的胸肌是軟的。」
聞言,嚴岸泊比他更無語,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沒發力當然是軟的。你當它是你小弟啊,看個片就能硬,早上還能和你招手說哈嘍bro。」
「……」
嚴岸泊看他兩秒,納悶地一皺眉:「你外套呢?」
程洵也坐回去,「給別人了。」
「誰?」
程洵也敷衍,不想和他多談:「你不認識。」
嚴岸泊嘴角抽了抽,「這我的店,我不認識,你就認識啊?」
程洵也揚眉,「我還真認識。徐念溪你知道嗎?」
那語氣,活像在說你個土鱉,你知道什麼你。
嚴岸泊被他氣笑了,還真摸著下巴想了想,「哎,高中那會兒不是你們班有個學霸叫徐念溪嗎,英語特別好的那個。還去比了個什麼口語比賽,你還翹課,跑去給她加油……」
想到這兒,他往前探了探身子,八卦地說:「她不是和你們班長是一對兒嗎?你剛剛有看到你們班長嗎?怎麼樣?他們倆現在什麼情況?結婚沒……」
「不清楚。」程洵也回。
「同班同學怎麼可能不清楚?」嚴岸泊不滿,「你是不是故意不去打聽?因為嫉妒人家能從校服走到婚紗。要我說,做人可不能這么小氣。反正你沒有,以後也不可能有了,還不如心胸開闊點,好好擁抱這個世界……」
程洵也盯他三秒,往他碗裡扔了塊豬腦,大發慈悲似的。
「賞你的,不用謝。」
嚴岸泊盯著碗裡的豬腦不明所以,就聽程洵也道:「殘了這麼多年,吃點腦子補補吧。雖然也沒用。」
「……」
嚴岸泊忍氣吞聲,想著他畢竟剛出院,不和他一般見識。但忍了忍,沒忍住:「我覺得,你還是回病房待著吧,那裡挺適合你的,就躺著,也不用動嘴。」
程洵也心情還不錯,也不和他計較:「我呢,傷的是腿,又不是嘴。所以到哪兒都能說話。」
「……」
-
吃完火鍋,徐念溪和魯惟與道別,往家裡走。
老遠看到個老小區,快三十年的房齡。牆體水泥脫落了不少,像只年邁的斑點狗,老態鐘的樣兒。
徐念溪一身風塵僕僕,又拖著行李箱,拎著大包小包。
進來時,坐在老小區門口聊天的鄰居都看她。
徐念溪垂下眼,加快步伐,等她走了老遠,才聽到他們重新說起話。
到了家門口,花了一會兒找到門鑰匙。
開門進屋。
一進來,有種刻在最深處的記憶湧上來的恍惚感。
房屋裝修、家具擺放,甚至放在茶几上的水杯圖案,都歷歷在目,一幀一幀的清晰。
徐念溪沒有再看,推開最里側小房間。
那是她的臥室。
是一個狹小的正方形。
放了張一米二的床,又苦苦塞進個連體式書桌衣櫃,就再也沒有多餘位置。
連進出都得小心側著身子。
臥室沒有窗,這會兒一片黝黑。
徐念溪記不清燈開關的具體位置,摸索著找。
一個沒留神,腳不知道踢到什麼東西,整個人往前仰,而後重重磕在個鐵質物體上。
她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揉了會兒小腿,繼續找開關。
好不容易找到,摁了好幾下。
臥室依舊漆黑。
——燈壞了。
-
「你到家沒?」魯惟與打電話來的時候,徐念溪正在五金店,等老闆找同款燈。
「剛到,現在又出來買燈了。我房間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