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在一旁聽著幾乎要吐血了,「聽秦姑娘這意思是,你今晨落水,與我府中人有關了?不知是那位奴僕怠慢了你,這才害得你落水?」她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冷意。
「不是的,林姑娘誤會了,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滑下去的,與府上並無關係。」嘴上雖說著替人開脫的話,偏偏眼神偏移,儼然一副不敢說實話的模樣。
「我想秦姑娘也是誤會了,這座府邸乃是陛下賞賜於我的,說起來也是代表了皇家的顏面,若府中當真有刁仆苛待了客人,傳出去也是打了皇家的臉,屆時追究起來,只怕我這個主人也是難辭其咎。秦姑娘方才還說感謝我仁厚,借了地方給你住,難道便忍心看我被責罰?不若你現在便把當時的情形一一道來,幫我把那刁仆揪了出來,也算是做了樁善事,秦姑娘你覺得呢?」
似是沒想到林清羽會扣這麼大一頂帽子下了,秦晚微微張大了嘴,不知該如何接話,她低下頭去,弱弱道:「我,我當時實在太害怕了,有些不大記得那時的情形了。」
「沒關係,若是誰害你跌下池塘,必然離你不遠,我將今日當差的下人都叫過來,你一一辨認了,必然能找到害你之人。」
「我,我……表哥,我~」秦晚求助地看向翟修遠,柔弱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
「夠了,不過是府中下人疏忽而已,林姑娘好生約束一番便是了,何必鬧大。」翟修遠沉著臉色,淡漠開口。
「翟大哥連當時的情形都不知道,也不曾查驗過,便已經咬定是我府上的人疏忽了嗎?」林清羽似與這兩人槓上了,偏不肯揭過。
翟修遠沉默了。
「我府上的這些人都是皇后娘娘與景晗哥哥親自替我選來的,你們的意思是說他們為我選的人不靠譜是麼?」
面對林清羽的質問,秦晚不敢再說話,翟修遠亦是沉默不語。
翟修遠未必相信了秦晚的話,只是這畢竟是他的表妹,姑母唯一的女兒,不過是覺得自己是她唯一的倚靠了,尋了個藉口想回到靖王府住罷了,他又有什麼不能成全的,因此便順著她的話說了,卻是沒有想到林清羽竟有這般大的反應。
「清羽,夠了。府上下人長久未受管束,有所疏忽也是在所難免,這兩日我便親自替你管教一番,絕不叫他們敢再出現此等紕漏。」一直沒有說話的蕭晗開了口。
他偏頭看向秦晚:「既然府上你住不慣,那便跟修遠回去吧。」
「可……」林清羽還要再辯駁幾句,卻是被蕭晗以眼神制止了。
「修遠。」紀諾禾平靜地看著翟修遠,兩人對視了半晌,眼中是旁人看不懂的神色,他始終沉默不語,最終還是紀諾禾敗下陣來,她偏開視線,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道:「秦表妹受了風寒,不宜見風,我去讓人給馬車封嚴實些。」
看著紀諾禾失落轉身離開的背影,林清羽憤憤不平。
偏翟修遠卻是愣在了原地發呆,沒有追上去,林清羽更是恨鐵不成鋼,「翟大哥,千年修得共枕眠,緣分得來不易,還望你珍惜,不要等將來失去了,才來追悔莫及。」
林清羽冷冷拋下這句話,便憤然轉身出去了。
蕭晗朝翟修遠點了點頭,便也跟著出去了。
翟修遠站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叫人難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