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色越發陰沉。
「繼續查。」
小小胡族,膽大包天。若當真是烏桓人所為,他定要叫烏桓付出代價。
「是。」李修永領命退下。
李修永出了御書房,抬手拂去額上的虛汗,望著北面的天空輕嘆一聲,怕是不久便要亂了。
林清羽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藥進來,見蕭晗斜斜坐在床頭,手裡雖執著一本書目光卻並沒有落在書頁上,不知在想什麼。
「景晗哥哥,喝藥了。」
「好。」蕭晗回神放下手中的書本,看著林清羽端著款款走進來,神情放鬆下了,眉眼間不自覺染上了笑意。
林清羽試了一下藥的溫度,覺得差不多了便將藥碗遞給了他,好意提醒道:「這藥有些苦!」
蕭晗瞥了一眼她手裡的藥,眉梢上揚,並沒有接過來,「我傷口疼得厲害,沒有力氣了。」
林清羽目光落在他的傷口處,他只穿了件純白寢衣,衣領松松垮垮的繫著,隱約露出裡面的紗布,似乎確實染了紅,但猶記得方才進來時看他手裡正舉著一本書,哪裡像是沒有力氣的樣子?
不過算了,看在他如今是傷患的份上,餵他喝藥而已,也不是不成。
林清羽吹了吹碗上冒著的熱氣,小心翼翼地將碗遞到了他嘴邊,深怕將藥灑了出來。
蕭晗看著她將整個碗直接遞到了自己嘴邊,額角跳了跳,沉默不語地看著他。
見他不肯張嘴喝藥,林清羽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難道是嫌藥苦,不想喝?
「景晗哥哥,良藥苦口,不要任性。」
蕭晗簡直要氣笑了,誰家餵藥是直接把藥碗懟到人嘴邊的?
「吃飯飲茶皆講究禮儀有度,細嚼慢咽,細細品味,喝藥也是一樣,你見過誰直接端起碗就灌的?」
「那你之前不還直接捏著我的鼻子灌我喝藥?」林清羽一言難盡的看著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提出這種要求。
蕭晗啞言,他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
「咳,那是因為你之前不肯喝藥,我別無他法,只能出此下策,我如今並沒有不肯喝藥,自然不能用灌的。」
林清羽簡直被他的厚臉皮給驚呆了。
「哎!」見她久久未動,蕭晗無奈輕嘆了口氣,「罷了,既然棉棉不肯餵我喝藥,我自然也不能為難你,你把藥給我吧,雖然這會兒我手上全然無力,不過一個小小藥碗而已,想必勉強應該也還是端得動的,只不過我這麼一動,傷口恐怕還會裂開,方才不久前才讓太醫來換過藥,只怕一會兒再叫人過來,難免要讓太醫怨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