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禮一席淺藍色錦袍,淡然的走進明心堂,臉上始終帶著一副溫和的笑意。
「大家寫的馮諼客孟嘗君的釋義,我都看了,有些獨特的見解卻是叫人眼前一亮。咱們這一堂課便來講一講這馮諼客孟嘗君。」
「券遍合,起,矯命,以責賜諸民。何意?」白卿禮環視一圈,目光落在璃書身上,「璃書,不如就由你來回答吧!」
璃書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的僵硬著身子,她心虛的看向白卿禮,只能硬著頭皮站起身來,拼命的回憶著昨晚才抄寫過的釋義,奈何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無法,又用餘光求助的看向身旁的林清羽。
可偏偏白卿禮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他上前一步,直接擋在了她與林清羽之間。
璃書欲哭無淚,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的課本,恨不能給它盯出一個洞來,「意思是,將所有的債契合起來,起身,下令,賜諸位民眾責罰。」璃書哭喪著臉,硬著頭皮作出解釋。
林清羽扶額嘆氣,沒救了。
璃書不敢抬頭去看夫子,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答錯了的。
白卿禮面上笑容不變,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眼角似乎有一絲抽搐,半晌,他才道:「今晨你交上來的釋義可不是這麼寫的。」
「可,可能是太久了,有些忘了。」璃書尷尬道。
白卿禮笑著搖了搖頭:「你且先坐下吧!」
璃書心虛的坐下,長吁一口氣,還以為這事就算這麼過了,沒想卻又聽夫子道,「清羽,不如你來替璃書講一講這句話該作何解釋吧。」
「將所有債契核驗完畢之後,馮諼假傳孟嘗君之令,把所有的債款賞賜給欠債人。」林清羽小聲的解釋道。
白卿禮笑著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不過也是巧了,竟然與璃書交上來的釋義是一模一樣的。」
璃書才剛放下去的心,立馬又懸了起來,她緊張的看著夫子,深怕他知道自己是抄的清羽的答案。今天她怎麼這麼倒霉,偏偏趕上白夫子提問。
「璃書在寫課業的時候,我正好輔導了她一些,卻沒想到我說的話她竟是都沒有記住。」林清羽坦然道。
璃書聞言雙眼一亮,沒想到清羽說起謊來,竟是臉不紅氣不喘,比她還厲害。
白卿禮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了一眼,只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有戳破她們拙劣的謊言。他回了講桌坐下,開始細緻的講解起了這篇馮諼客孟嘗君。
一堂課上得提心弔膽,好在白卿禮後面再也沒有提問過她,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鈴敲響,璃書大大舒了一口氣。
「今日這堂課就講到這裡了。璃書、清羽留下。」
才剛把桌面收拾好的璃書,一臉懵的看向夫子,不是已經放過她了嗎?怎麼還連累的清羽。
她有些心虛的去看林清羽,只見她面無表情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