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簇擁著蕭晗離開,段常遠被人擠開,只得低著頭跟在眾人身後,卻是無人發現他眼底的怨毒。
一行人來到曲水流觴處,座上眾人已與狀元郎朗聲交談起來,書院諸多學子,十之八九都是衝著考取功名去的,見到這新鮮出爐的狀元郎,自是都圍了過來,想見識見識這位狀元郎的才學。
見人都圍到了那位狀元身邊去,翟修遠這才湊到蕭晗身邊來,輕聲問道:「你家那小姑娘沒事吧?」
「沒事,蹭破了點皮。」
「話說,你方才的表現是不是太緊張了點,不過是小小跌了一下,你竟急得連輕功都用上了。」翟修遠一手搭在他肩上,眼中透著幾分揶揄。
「我不過是看她嬌嬌弱弱,怕她摔慘了,若是她受傷了,怕是母后又該來怪我了。」蕭晗將他的手無情拍下,曲水流觴席東面的涼亭走去,一臉正色的如是說道。
翟修遠笑著搖了搖頭,也沒戳破他。抬眼望另一面望去,見紀諾禾面上掛著淺淺的笑意,正與幾位友人作畫,他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轉身跟著蕭晗一起去了亭子裡飲茶。
金科狀元名叫齊慕,年十八,長相端的是俊美無雙,更是才華橫溢,滿腹經綸,乃是我朝開國以來唯一一位三元及第的奇才。
「聽說烏桓王世子前幾日去世了,烏桓王悲痛之下,以無心理政,現如今管事的乃是那位烏桓王最小的胞弟烏澤。別看這烏澤如今不過才十七八,手段可比那位烏桓王狠厲多了,只聽說這幾日從他帳里抬出去的屍體就不少於這個。」翟修遠張開五指比劃。
蕭晗仍舊把玩著手中的竹笛,面上雖無甚表情,可眉宇間又分明帶著幾分認真,「自十年前鎮國將軍大敗烏桓之後,這烏桓倒是乖順了幾年,如今我慕容家可還在北境鎮守著呢,他們想鬧事卻也沒那麼容易。」
「有鎮國將軍親自鎮守北境,短期內自是不必擔心,可依我看這位烏澤怕是野心不小。」
「也得看他有沒有撐起那份野心的本事。」蕭晗眸色微冷,抬眼忽然瞧見不遠處的人堆中,有兩個小姑娘正墊著腳尖,拼命的想往前擠。
他眯了眯眼,一股無名火蹭的一下冒了起來。二話不說,便起身徑直去將那兩個烏龜似的,伸著頭還在往裡鑽的惱人的臭丫頭給揪了出來。
「哎,誰呀!」忽然感覺到脖子上有一股蠻力在揪自己,璃書一臉怒容的轉身,正準備破口大罵,待看清蕭晗那張陰沉著的臉,罵人的話都已經到喉嚨了,卻也只能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景,景晗哥哥,你怎麼也來了。」林清羽扯著自己的衣袖,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蕭晗。不知為何竟有些心虛,不就是湊熱鬧來看看天縱英才,貌比潘安的狀元長什麼樣嗎?也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怎的他一副仿佛看十惡不赦犯人的眼神看著自己啊!
蕭晗將兩人帶回了亭子,也不說話,逕自坐下,面無表情的睥睨著二人。翟修遠則默默坐在一旁,一副準備看戲的幸災樂禍樣。
兩人站在亭中垂著頭,又偏頭互看了對方一樣,俱是一臉迷茫,不知蕭晗在氣什麼。
見二人絲毫沒有悔過之意,竟還在低著頭在互相打眼色,蕭晗面色也越發陰沉得可怕。
「你們倆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