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麼乖,能不能艹……」心虛摸摸鼻尖,肖詢嘀咕改口,「睡你。」
「哪有人才戀愛不到一個月就、就……的。」咬住牙關,實在是難以脫口,莊飲硯羞憤駁斥。
「我說了,你和戀愛一樣給我個准信就可以了啊。」
實在忍不住了,即便撐著疲憊的身體也要爬起來沖他說:「你自己去外面問問,哪個正經人家做、愛還要敲定日子的啊!這種事情就是水到渠成順水推舟,你能不能聽話點?」
「哥哥你又凶我。」被稍微責罵過的人,擺出一副苦哈哈的表情,比六月飛雪的竇娥奇冤還要委屈三分。
抬眼悄悄試探,肖詢伸手過去勾他的食指,低聲下氣:「你別生氣,我會好好聽話去外面問問的。」
眼前一黑,缺氧的大腦險些暈厥,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真的故意氣自己,這要是放他去網上亂問,還不知道又要出什麼亂子。
實在拿他沒轍,發情期的身體也已經撐到心力交瘁,在心裡默念,只是為了緩兵之計,只是為了緩住這個不受控的小瘋子。
「你、你好好聽話,好好表現,等、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就、就和你……」閉眼橫眉,從牙縫裡強擠出兩剩下的字,大有種視死如歸的架勢。
「和你睡覺!」
說完快速躺倒,不等肖詢反應過來,命令他:「把被子給我蓋好,安安靜靜睡覺不許作妖,表現好一點。」
泡著蜜意,彎起得逞狡詐的鳳眼,肖詢心花怒放,聲調也跟著高亢,回答:「嗷!好的硯硯!」
正如肖詢所言,發情期的Omega不僅嗜睡,而且睡眠很沉,床頭櫃震動的手機反覆亮起,在與木質桌面相互滑動時,會發出類似『嘟嘟嘟——』的哼叫。
他在肖詢為他精心釀造的酒缸里流連忘返,根本醒不過來,倒是被他抱著採集信息素的肖詢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眼睫毛煽動幾下,不屑於抬眼,長臂在床頭摸索。
終於抓到震動目標,肖詢接聽放在耳邊,懶洋洋道:「誰啊?」
「……」電話里陷入長長的寂靜,緊隨其後是一個男人驚懼而憤怒的質問,「我弟弟在哪?你是誰?叫他接電話!」
對方的聲線很熟悉,熟悉到肖詢瞬間睜開眼睛,雙眸犀利而清明,在男人的質問里拿出手感不對的手機,看到上面備註的『哥』,翹起嘴角重新貼到耳朵。
「原來是聞蕭哥啊,硯硯他睡了,哥你有什麼事和我說就行,我等下轉達。」
「誰是你哥?別亂叫!」語氣像生吃了十幾個加、特林煙花,沖得厲害,莊聞蕭問,「你是肖詢?你憑什麼亂接我弟弟電話?」
「啊……原來硯硯沒和聞蕭哥提過嗎?」肖詢眉梢抬起,語氣遲緩意味深長,「我現在是他名正言順的男朋友,除了我,硯硯不會有其他Alpha了,我幫忙接電話也是可以的吧。」
「Das war doof.」聽筒傳來男人的罵聲,緊接著狠狠說道,「叫莊飲硯接電話。」
「不行聞蕭哥,」言語畢恭畢敬,但青年的語氣間莫名洋溢一股炫耀,「他剛被我標記過還在睡,等他醒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可以嗎?」
「他醒了馬上讓他給我回電話!」
話語落下,電話馬上就被掛斷,不願意再多聽肖詢的聲音,好似在躲避會透過聽筒傳染的瘟疫。
而這頭盯著屏幕通話記錄的肖詢毫不在意,顴骨越揚越高,勝利的旗幟插於萬米高空迎風展翅。
適恰逢這時,他的Omega在安睡過程中,還往他懷裡乖巧地蹭來蹭去。
「肖詢……」
聽得他在夢中囈語自己的名字,煙藍色的海波映在他眼底,黑色的瞳孔化作兩隻游泳的海豚,不斷飛躍水面攪起漣漪。
Alpha繼續躺下抱著他,淺笑入睡。
莊飲硯是被鼻子灌進的熟食香味,還有肚子咕咕的叫聲喊醒的,打開眼帘先是黑色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好像在忙活著擺放什麼。
揉揉眼睛撐起胳膊肘從床上爬起來,視線隨之清晰,位於床體最右側靠近窗戶的桌子上,肖詢擺了好幾道菜餚,全都冒著騰騰熱氣。
聽見他這邊有動靜,肖詢即刻扭頭,笑道:「硯硯起床了,果然和我預估的時間一樣。」
「你點外賣了?」
十分肯定眼前這位錦衣玉食的大少爺不會做飯,莊飲硯掀開被子要下床,剛才還在桌子邊上的人瞬移過來。
「誒——」肖詢展開雙臂,口吻關切,「有力氣嗎?要不要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