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四爺身邊沒有姜舒月,只能自虐般地收斂起所有鋒芒,假裝富貴閒人,與世無爭,讓皇上都怕他忽然堪破紅塵出家陪伴佛祖。
這一世,有姜舒月陪在四爺身邊,自然要帶他繞過所有陷阱,減少在奪嫡上的內耗,發揮才能做更有意義的事,早日參透奪嫡大.法。
四爺城府夠深,有時候也是一身孤膽,很不聽勸:「沒用也無妨,只李氏不能留。」
有外心的女人,不配留在他身邊。
勸不動就哄吧,哄不聽就撒嬌:「我不管,我就要留下李氏!李氏已老實,好對付,若她沒了,皇上和德妃肯定又要派新人過來。天知道新人是個什麼情況!」
萬一來個母夜叉,或者心機毒蛇,真夠她喝上一壺的。
再說下個月要澆冬小麥返青水了,哪裡有時間應付這些。
講理無效,哄勸無效,撒嬌有效,四爺握住她的手:「也罷,你想留就留著她吧。」
可不是他想留的。
話說三爺被逼到死角,忍辱負重讀了半個多月書,也沒等來老四的報復。
以老四的小心眼兒,和睚眥必報的性格,不應該啊。
他之前差點拐跑老四的侍妾,如今又差點算計了他的王妃,按照老四原來的處事風格,不但要壞了他的事,肯定還有秋後算帳。
秋後要算什麼帳,三爺早已料到,無非是李氏那個把柄。
李氏是他的把柄,也是把雙刃劍,他拼得遍體鱗傷,也要濺老四一身血。
等李氏一死,他再求額娘送一個攪屎棍去五所,把老四身邊攪得亂七八糟,不愁找不到漏洞將他拉下馬。
自己就在深淵,不過跌個跟頭,老四可在半山腰,摔下來必然鼻青臉腫。
非如此,不能泄他心頭之恨。
至於攪屎棍的人選,他一早便有了計較,絕對能攪和,還是老四不能拒絕的。
然而萬事俱備,東風始終沒來。
三爺派人暗中去李氏居住的頭所打聽,得知李氏與宋氏一樣,在頭所後院開荒,翻地曬土,準備種菜。
「這一個個的都中邪了?」中了雍郡王妃的邪,三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氏出身不高,跟著王妃種菜也就罷了,李氏可是堂堂知府的嫡長女,怎麼也自甘下賤地干起了農活?
與此同時,派出去打聽的人帶回來一個噩耗:「奴才聽見王妃教了宋格格漚糞基肥之法,宋格格說她不怕臭,準備在牆邊造一個漚肥池。」
聽見漚肥池三個字,仿佛昨日重現,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三爺本來就脆弱的靈魂。
「奴才問過二所的人,說漚肥池就建在二所靠近三所的牆邊,夏秋漚,立冬施用,臭味難保不傳到三所來。」那人十分憂心。
乾西所從東到西,分別是頭所、二所、三所、四所和五所,二所在三所東面,夏秋多東南風,漚肥的臭味剛好刮到三所來,半點不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