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奇怪了,老三慣會做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四爺沉吟片刻:「我聽說小選的時候,榮妃似乎很看好李氏。」
蘇培盛:沒錯,是聽我說的。
而後一個激靈:「爺的意思是?」
四爺抬眼看他,什麼都沒說,蘇培盛卻看懂了,應是退下。
李氏很快被解除了禁足,幾次求見姜舒月被拒,四爺的面也見不著。
頻繁來往於五所和二所之間,遇見三阿哥的頻率直線上升,最開始忙著躲避,之後能說上兩句,到後來有說有笑。
翠果此時已經得到了李氏的信任,李氏做什麼都不避她。
明知這樣的交往不合規矩,翠果也不提醒,反而因為知道了這個秘密被李氏當做心腹。
這一日,李氏早起梳妝,厭倦了樹枝子成精的各種綠,讓翠果把海棠紅的裙子找出來。
秀女進宮能攜帶的東西不多,不過是幾件衣裳和一點私房銀子。
翠果依言找出,服侍李氏穿上。梳頭的時候,李氏拿了一對金耳墜子給她,含羞帶怯地說:「等會兒我去三所一趟,你就當不知道。若有人問起,替我遮掩一二。」
這段時間,李氏待翠果不薄,翠果不忍心李氏越走越偏,萬劫不復,非但不肯收下那對耳墜,還跪下勸李氏三思。
李氏不為所動:「我知道你真心為我,是個好的。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像宋蓮枝那樣守一輩子活寡。王爺不疼我,自然有人疼我。若成了,我便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換一個活法。」
清朝入關之前,還不是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的野蠻人做派。莫說兄弟之間,便是父子聚麀也不是沒有過。
太祖時,大妃阿巴亥和大貝勒代善不清不楚,最終導致代善被廢,大妃殉葬。
太宗病逝之後,太后布木布泰與攝政王多爾袞也是曖昧得緊,傳出多少閒話,直到多爾袞被先帝清算,才算完結。
先帝就更不用說了,搶了襄親王的福晉,就是後來的董鄂皇貴妃。
若三爺當真對她有情,趁著她還是乾淨的,問四爺要了她去,也不是沒可能。
「格格,這裡是皇宮,便是……王爺的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翠果簡直不敢想,若東窗事發,王爺會怎樣處置李氏。
她得了蘇公公的話,不方便說太多,只求李氏聽勸,及時止損。
哪知道李氏根本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富貴險中求,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我怕你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宮裡的水有多深,李氏半點都未察覺。
才被禁足,沒幾天解禁,五所那邊沒有任何解釋,明顯就是個圈套。
這個圈套,可能是四爺對李氏的試探。聯想到之前傳出的,關於王妃苛待妾室的流言,以及蘇公公問過她的那些話,翠果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