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好的東家,打著燈籠都尋不到,怎能讓她被歹人綁走!
最先跑來的,是田文和田武兄弟兩個,兩人都是標準的莊稼漢。
儘管瘦,但身量很高,往灶屋門口一站跟門神似的。
看見媳婦和孩子們也跑進來,被院中情景嚇呆,田文喊道:「我和武子守在這裡,你們去村里喊人!」
被田文一喊,他媳婦和孩子們才從驚懼中緩過神來,轉身就跑,兵分幾路。
跑到門外,又看見田武媳婦和孩子們,忙拉著他們一起去村里報信。
索綽羅氏沒想到小傻子才拿到這莊子,就把人心收服了。
烏拉那拉家各處都有各處的管事,索綽羅氏管著中饋的時候,只是查帳,頂破天核對一下貴重的實物,從沒下過田莊。
即便如此,也經常聽田莊管事說起,窮山惡水出刁民,田莊有多難管,佃戶有多麼刁鑽乖滑等等。
尤其這幾年,年景不好,糧食欠收,而租子半點沒減。田莊時常有佃戶逃走,或者交不上租子的情況發生,偶爾還有械鬥,佃戶與主家之間關係日趨惡化。
震驚之餘,索綽羅氏環顧小院,這才發現主屋和廂房都是嶄新的,吸吸鼻子還能聞到木料尚未乾透的氣味。
房子也翻蓋了?
索綽羅氏看了常媽媽和馮巧兒一眼,在心裡搖頭。常媽媽要是有這個能耐,也不至於每月進城討吃食了。
想起太子,這才恍然。
來不及細問,索綽羅氏由膀大腰圓的婆子護著,退到牆邊,朝家丁們道:「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打!」
她一聲令下,院中頓時雞飛狗跳。
「打起來了!快放開我!」
見小姑娘用力甩手,極不聽話,四阿哥索性將人扯進懷中,抱緊了:「已經打起來了,你現在出去,被人綁走,想要保護你的那些人挨打也是白挨。」
姜舒月一怔,仰頭求他:「你會功夫,你再救我一次,都記上,都記上好不好?」
四阿哥無奈地看她一眼,無奈道:「我現在不方便出面,不過……」
耳尖動了動:「援兵也快到了。」
四阿哥今天微服出宮只帶了幾個侍衛,還都留在圍場了。雙拳難敵四手,他得留下保護正主。
況且太子心裡有鬼,不想太早暴露身份。上回諾穆齊送上門來討打,也是先堵了嘴,才賞的板子。
烏拉那拉家算是皇親國戚,之前覺羅氏沒少帶長房母女赴宴,四阿哥不確定索綽羅氏是否認得自己。
萬一被她認出,跪下請安,以小丫頭的聰明勁兒不難聯想到太子的身份。
保持現狀是太子的意思,也是四阿哥最想看到的。
聽見了械鬥的聲音,姜舒月急得想咬人,對方好似早有準備,根本不給她留下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