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灶屋揮動鍋鏟的聲音一頓,半天才繼續,馮巧兒很快端著現出鍋的簡易版手抓餅走進來。
也不怕熱,直接上手將一整張餅撕成兩半,一大一小,大的推給姜舒月,小的留給自己。
「印公子跟左寶樹不一樣。」姜舒月還在吹餅,馮巧兒已經趁熱咬了一大口,香得她直眨眼睛,「印公子說把嫂子你當妹妹,左寶樹喜歡嫂子,他要跟我哥搶嫂子。」
姜舒月:當妹妹……好蹩腳的藉口,這也信?
還沒見到印公子本人,姜舒月在心裡已經給他打上了一個小黃毛的標籤。
反倒是馮巧兒口中喜歡原主的左寶樹,給姜舒月留下的印象還不錯。
昨天他送糧食過來,並沒進屋,只站在灶屋說話,做事很有分寸。
當時姜舒月沒有接話,卻聽得出來,左寶樹對原主的關心是真的。
左寶樹是莊頭的兒子,也是個莊稼漢,聽馮巧兒說他很會侍弄田地,將來也許會是她的好幫手。
有後娘就有後爹,烏拉那拉家嫌棄原主,不想要她,姜舒月穿過來也沒打算回去。
比起回府應付後媽繼妹,她寧願留下種地。等攢夠第一桶金,就買個田莊,做個低調的農場主。
奈何原主才十歲,年齡小就不說了,身體還弱,種地可是重體力活,恐怕一時半會兒做不來。
她的農場需要壯勞力,而憨厚老實的左寶樹顯然是最佳人選。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姜舒月被馮巧兒攙扶出屋的時候,迎面被冷風嗆到,咳個不停。
「巧兒,我真去不了,你自己去吧。告訴印公子,就說我病了,他也會把點心給你的。」姜舒月扒著門框做最後的掙扎。
經過一天一夜的休養,吃了三頓飽飯,這具身體才緩過來。
病得快,緩得也快,盲猜就是餓的。
其實姜舒月感覺還好,只是怕冷,不想出去罷了。
馮巧兒打開院門,回來扶她:「那可不行,印公子之前說過,見不到嫂子,沒有點心吃。」
是有多饞,姜舒月忍不住腹誹。
不過馮巧兒沒讓她走路,給她穿好斗篷,戴上兜帽,背起她七拐八拐朝約定的那片小樹林走去。
昨天左莊頭家給的兩顆雞蛋都吃完了,家裡沒有任何食材可以下飯,姜舒月不想喝白粥,更不想吃常媽媽醃製的鹹菜。
那就去會會印公子這個小黃毛,想辦法讓他對自己死心,順便拿點心回來充飢。等下午常媽媽帶吃食返回,就能接上了。
今日風雪已然停了,太陽露出臉來,只是有些冷。
在喝白粥和吃點心之間,姜舒月果斷選擇了後者。
心裡小算盤打得噼啪響,可當她看見印公子這個小黃毛的時候,忽然又覺得小黃毛有本事騙身騙心,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
比如眼前這少年英俊挺拔,清貴雍容,是她兩輩子都沒見過的大帥哥。
少年看見她大步走過來,邊走邊張開雙臂,似乎是想抱她。